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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偏院,父亲的话语不停在沈菀脑海回荡。

泪湿了枕头,一夜无眠。

两日后,沈锦绣的生辰宴办的很热闹。

沈菀独自坐在偏院中,望着桃花树发呆。

她许久没有见过傅灼了,听说皇上有意提拔他,已经给他派了公务。

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沈菀想离开这个空有躯壳的家,想有朝一日能与傅灼比肩。

眼前的路却是一片迷茫与无措。

一道白影窜到沈菀跟前,用头蹭着她的手。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小猫,沈菀有些迟疑的伸手去摸它:“你也没有家吗?”

“喵!”

小猫主动的把头伸进沈菀手中磨蹭。

沈菀将筵席撤下的剩肉挑出来喂猫。

“都说贱名好养活,往你就叫白毛吧!”

白毛埋头苦吃,又轻轻“喵”了声。

这日,沈菀从太学下学回家时,忽而听得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她心中一紧,循声找去。

果然是白毛!

它竟不知被谁栓了脖子挂在树上,此刻正剧烈挣扎着。

“白毛,别怕!”

沈菀一急,忙不迭往树上爬。

一个女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爬树!

不多时,树下围满了人。

绳子打的是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沈菀只能求助:“各位叔婶,谁有剪子能递一下吗?”

树下的人视若罔闻,只在指指点点。

一群学子成群结队走来,沈菀眼前一亮:“师兄!”

傅灼循声望向沈菀,眼底闪过诧异。

“师兄,我需要剪子,帮帮我……”

“师兄?”学子们望向傅灼。

“小侯爷认识她?”

傅灼淡淡扫了眼沈菀,语调轻缓:“在太学打过照面,不熟。”

不熟?

沈菀仿佛被人定住。

傅灼蹙眉望着她:“还不下来?没闹够吗?”

沈菀抱猫的手松了松,却在听到白毛叫声的那刻猛然顿住:“可以给我递把刀吗?这绳子打了死结。”

傅灼眸光深邃,看不清情绪。

学子扯了扯他的大袖:“小侯爷,我们走吧,好丢人啊!”

丢人?沈菀不知救猫如何丢人了?

透过人群,她直直与傅灼对视,而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从眼皮子底下离开。

顾不得难过失落,沈菀发了狠,用牙使劲咬起绳子。

绳子断开的瞬间,摇摇欲坠的树枝也随之断裂。

“砰!”

傅灼回眸望去,身后尘土飞扬。

沈菀抱着猫重重从树上摔了下来!

四周一片哗然。

又疼又难堪,沈菀险些没憋住泪。

她抬眸望向傅灼,却只看见他未做片刻停留的背影。

沈菀被抬进了医馆。

消息传到将军府,江簌双与沈嵩都没来医馆看一眼。

只有赵婆子端着架子前来警告:“夫人说了,往后你再做这等丢人现眼之事,便将你送回乡下庄子!”

沈菀抿唇不语,心里沉重的喘不过气。

若是外祖母还在,她宁愿留在自由淳朴的乡野田间。

京都很繁华,却难分善恶是非,将军府很大,却容不下一个她。

经此一事,沈菀算是一战成名。

当街爬树,与傅灼攀缘,披头散发举止疯癫……

小半月后她一瘸一拐去太学上课,异样的目光要将她淹没。

蒙学门口,傅灼与齐豫正在交谈。

她费劲的一步步登上阶梯,垂头掩去眸中狼狈。

齐豫却凑近沈菀,嬉笑着吸引她的注意:“无盐女,以后谁敢娶你啊?”

沈菀不予理会,自顾自艰难的挪着步子。

“哎,哑巴了?”

齐豫伸手拉她,沈菀脚下不稳,竟直直向下栽去!

齐豫吓得连忙拉住她。

柔软的身躯伴随少女体香与他撞了个满怀,齐豫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四周静谧了一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方才还问谁敢娶呢,日后别叫你给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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