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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郡王楚禹棠当初不仅被伤了眼睛,连容貌也被毁了,因为从边关回来之后,楚禹棠面上的面具就从未在人前拿下来过,银白色的面具泛着金属的色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冷,这是入座之后,唐晚晚的第一个感觉,虽然眼前的男人还没有跟她开口说上一句话,但男人周身萦绕的冷漠却是切实实地让她感受到了。

前世倒是也不乏看到什么高冷范儿的男人,但是在眼前之人的面前怕是有些不够看的了,虽不知这男人此时到她房间里有何示下,但既然他不开口,她先开口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避向来不是她的性子。

“不知王爷前来,有何指教。”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顺手给对面的郡王爷来了一杯,神情倒是显得颇为淡然。

郡王还未开口,身边之人倒是神情一变,虽说哪一点惊愕转瞬即逝,倒也没有瞒得过唐晚晚的眼睛,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当作没看见了,目光依然停留在郡王楚禹棠的身上。

其实谷风的惊讶,楚禹棠并非一点半点都没有,唐晚晚在嫁过来的当日,谷风就已经将唐晚晚的全部资料汇报给了自己,谷风惊讶自是觉得眼前女子的胆识可不小小农女该表现出的样子,要知道,面对他家王爷,便是那些王公大臣,也多是做不到这等泰然处之。

只是对楚禹棠而言,眼前之人非他所在意,所以胆怯也好,泰然也罢,倒是无所谓了,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不会在自己面前太过惶恐,导致这出戏进行不下去。

“本王今日只是来告诉王妃,日后你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一应吃穿用度,月例首饰都不会少了你的,王府之中也可随意走动,但本王的书房和卧房此两处你是不准踏足的。”清冷的声线传出,自有一份威严萦绕其上。

比起话中的威严,更让唐晚晚在意的是这话中的内容,这意思不就是与她有夫妻之名,但却不必有夫妻之实吗,也就是传说中的假扮夫妻,听到这里唐晚晚简直想要大笑两声,来表达内心中的欢呼雀跃了。

说真的对于现代人的她而言不论对方有多优秀都好,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让她委身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将现下的境况归拢完毕之后,她想着的就是如何逃脱这个王妃的身份。

娘家是指望不上了,尚书府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若是她逃回去求助。可想而知不是被丢回这里,就是被乱棍打死,这一条路可以说是绝了,其他的路怕也是为难,前身她不过是平凡农女,对外界的了解相当有限,贸然逃出去,身无半点准备也是件大麻烦。

她所设想的最好的方案就是,这郡王爷新婚之夜不来,大概是对她并无兴趣,不管是因为什么没兴趣都好,只要这样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就好,给她一点时间准备,到时这诺大的宸国,她也敢随意闯荡了。

至于所谓的女子名节,或是已经嫁作人妇的话,对她一个现当代人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句笑话,谁会在意这些呢。

本以为能让她平平静静的在府中呆着就已经算是幸运了,没想到今日初次见面的郡王爷又是一个馅饼扔中了她,不仅能安然的待在府中,不必履行王妃的义务,而且还能有王妃的一切吃穿用度,月例银子,简直算是梦寐以求的条件了。

要不是面前的男人太过清冷,她是真想跟郡王爷握握手,以示她此时的感谢以及激动的心情了。

“是,多谢王爷”唐晚晚答得痛快。

心情激动之下,言语中也带了些许的雀跃,虽不明显,但也让谷风的眉头一皱,这女人是什么意思,被这好条件冲昏了头脑,还是没有听出王爷话中的意思。

虽然觉得这女子万般配不上自家王爷,但是这在王爷言明夫妻是假的意思之后,非但不难过,反而是这般态度,也委实太奇怪了。

“唐小姐可是听明白了王爷的话。”王妃的称呼变作了唐小姐,谷风这也是怕唐晚晚没有听明白,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提了一句醒,在他看来眼前的人一定是没有听懂王爷的意思,不然绝不会是这么痛快的答应,便是答应了,也该是万般痛苦的才是。

看了一眼谷风,唐晚晚无奈,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吗,不过自己确实答应的太过痛快了,换了前身,或是换了任何一名当朝的女子大概都不会是自己这番反应吧,但唐晚晚无意模仿前身,她是唐晚晚,也只是她自己而已,虽然可能与她人不同,惹人怀疑,但人活一世为的不就是痛快洒脱吗,若是让她畏畏缩缩装作她人,那这一世还不如不活呢。

“唐小姐的这个称呼不错,比起王妃可要顺耳的多了,想来王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不如,保留吧。”唐晚晚巧笑嫣然的答道。

她敢用自己的性情而非前身,是因为她不愿委屈自己,也是在赌,那就是这桩交易郡王需要一个聪明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唯唯诺诺的人,所以她用谷风的话,大大方方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既唐小姐同意了,那本王就告辞了,进宫拜见之时,本王会派人通知唐小姐的,其余时间也请唐小姐不要打扰本王。”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接着楚禹棠开口道。

这女人还真是聪明的不惹人讨厌呢,她嫁进来,而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也算是一桩幸事了,当初新娘不同,他着人调查,也算是了解了那个美名远播的大小姐的真正性情,相当的令人厌恶,虽然他也有把握掌控,但是花心思去对付一个出幺蛾子的女人,显然是他不愿的。

“王爷,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您帮忙。”正要欢欢喜喜的送郡王爷出门,唐晚晚想起一事,赶紧开口,她清楚即便自己有着王妃的身份,也不是能轻易见得到这位郡王爷的,更何况她答应了之后不轻易打扰,所以有事自然要赶紧说了。

不过是才答应了王爷的要求,这就提了要求了,谷风有些不满,刚刚对于这个女人聪慧识时务的赞许,一下子不知道扔到了哪去。

“何事。”虽有些意外,这个时候被要求帮忙,但她帮了自己一桩,若是不过分,自己帮她一桩也好,算是公平。

深吸一口气,唐晚晚看向楚禹棠,神色认真地说道,“回门的时候,我想请王爷同我一道回去。”

“出出风光吗。”楚禹棠声音淡淡的说道,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刻薄。

风光个鬼,唐晚晚真想这么给他来上一句,但是这件事情也算是自己有求于人,总是不该这样的语气的,说起回门,那个尚书府她才不想回去呢,前身在尚书府不过数日的时间便被活活气死,若说是感情,半点都无,去满是厌恶的人那里出风光,她的脑袋可没被驴踢。

虽然尚书府中嫁的是庶女,但是表面确是做的嫡女的模样,为的自然是稳住郡王府,待到太子殿下与尚书府订婚之时,再将二人身份公之于众,郡王和秋嫔势弱,又不得圣宠,想来也是不了了之。

这算盘打的不可为不好,但是她见楚禹棠第一面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才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尚书府自以为隐蔽的谋算,说不定是早已落入了楚禹棠的耳目之中,所以她也没什么可瞒的。

“王爷多虑了,出风光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但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王爷,虽不知这桩婚事是如何商定的,但想来王爷本要娶的人,该是唐家的大小姐,唐黎依吧。”

听了这话,楚禹棠目中的嘲讽消失,倒是换了一种有兴趣的目光看着她,身子也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凳子上,那姿态再明显不过,那就是你继续说。

“我名唐晚晚,是尚书府的二小姐,数日前进了尚书府,之后便被摆布着披上嫁衣,嫁进了这郡王府,换言之,我不是王爷您本要娶之人。”

楚禹棠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此刻说这些话,莫不是为了让本王治你个隐瞒之罪。”

隐瞒之罪,怎么眼前这个冷的像冰一样的男子也会开玩笑吗,明知她不会是这个意思,“王爷说笑了,嫁过来的虽是我,但我在这整个环节中,不过是个被人摆布的人,就是要问罪,也轮不到我的头上,今日我提起此事,一是不想瞒骗王爷,二是希望王爷垂怜帮我一次。”

“我虽已经进了王府之中,但母亲尚在尚书府,如我不得王爷看重,只怕母亲的日子不会好过。”按照规矩,她应当称礼部尚书的正房夫人为母亲,但是别说她根本看不上这些规矩,便是看得上,她也不认为在外生活十数年的她是尚书府的人,所以她称呼的母亲只有一人。

那就是前身的亲生母亲,礼部尚书的妾室陈婉宁,虽说那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前身点点滴滴感同身受,她对自己的好,便是现在想起也如涓涓细流一般温暖令人安心,那是她前一世的母亲都不能给予的感觉。

“好,本王与你同去。”楚禹棠答应了唐晚晚的请求,眸中也带了些许温暖的光芒,只可惜沉浸在情绪中的唐晚晚并未看到,这样的光彩不该是一个看不见的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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