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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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殷娆
  • 更新:2023-01-12 17:20:00
  • 最新章节:公主不想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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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犯困的时候完全忍不住,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睡觉的那种。齐砚靠在床上,我忍着困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干脆挤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膛睡觉了。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叹了口气,要来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

《公主不想跑》精彩片段

闻言我便安心地吃完了最后一块,又听他问:「甜吗?」

「甜……」我尾音还没落地,他突然就俯身凑过来,掐着我的下巴含住了我的唇。

一番厮磨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是挺甜的。」

我回过神来,心情复杂,「陛下,您不嫌脏吗?」

鸡蛋羹混合桃花酥的味道,至少我此生是不愿再尝……

齐砚:「……」

齐砚视角:刚吃完桃花酥的殷娆,粉唇娇艳,面若芙蓉,看起来很好亲。

那日齐砚神情微妙地让我回去了,然后下了一道圣旨,封我做皇后。

小翠大吃一惊,诚惶诚恐,「娘娘,您不会是在鸡蛋羹里下药了吧?」

我接着如烫手山芋般的圣旨,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瞎扯,鸡蛋都是你亲手从鸡窝里掏出来的,全程也都看着我做的,这鸡蛋有多正宗你能不清楚吗?」

食材正宗,做法正宗,味道也正宗,明明是再朴实无华不过的鸡蛋羹了。

至于齐砚为何突然发癫让我做皇后呢?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上奏请求圣上充实后宫的大臣说起。

原先送一个美人死一个,臣子们都不敢再进言纳妃,但如今见我一个异国不受宠的公主都安然无恙这么久,心思又都活络了起来。

那日我去送鸡蛋羹的前脚,这位忠心的臣子刚进言完,道是动乱平息后,那几个被收归的小国家也想要送公主过来和亲。

或许齐砚忙完国事后也觉得无聊了,就应了下来。

然后我就上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让他想起来后宫也不是空无一人。

我猜他也是嫌麻烦,干脆让我当皇后,省得那帮臣子又要上奏说谁更适合当皇后,母仪天下。

毕竟我之前就「宠冠后宫」,一朝成了皇后也很合理。

只是,我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两个新人,有点头大。

天可怜见,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种地养鸡,并不想管理后宫啊……

但是齐砚用菜地和鸡窝威胁我,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装了一天贤良淑德的皇后。

到晚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边让小翠帮我揉肩,一边抱怨道:「你们大齐皇后的头饰怎么能这么重的?」

我看我们殷国皇后的头饰,就很轻。

只能说不愧是大国风范,大国重量。

小翠倒是兴高采烈,嘴都快笑歪了,「娘娘,这说明皇后的分量重嘛,而且这样一来,往后就算有人想和您争宠,也威胁不到您的地位。」

「白日奴婢看那个良妃面色不善,想来不是好对付的,淑妃倒是安静,可是娘娘您也得小心,这咬人的狗不叫……」

也不知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强烈的宫斗欲望,我听得头疼,打断她,「今晚上的鸡喂了吗?」

小翠:「好的,我马上去……」

耳根清净了。

快就寝时,齐砚来了,也不干吗,就是搂着我的腰打算睡觉。

睡之前埋头在我颈间嗅了嗅,突然开口:「你换了熏香?」

我都快睡着了,撑着眼皮道:「没有,臣妾从不熏香,许是白日见了两位妹妹,带上气味了吧。」

我有气味也顶多是小白菜的气味……

白日淑妃身上倒是有股香气,清幽好闻,据说是她家的秘方。

齐砚却不乐意了,将我拽起来,「去沐浴。」

「臣妾洗过澡了。」我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他有毛病。

「去把头发洗了,」他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喙,「或者朕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洗。」

再大的瞌睡也没了,我又恹恹地爬起来,草草地洗了个头发,还湿漉漉的就想睡觉,被全程监督的齐砚一把拉住,「过来。」

我真的犯困的时候完全忍不住,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睡觉的那种。

齐砚靠在床上,我忍着困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干脆挤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膛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叹了口气,要来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抱着大火炉睡得可香了。

第二日醒来,小翠告诉我,齐砚免掉了每日的请安,还特地嘱咐淑妃没事别来我宫里。

我本就不想早起只为听几声请安,乐见其成。

但是淑妃不乐意,三催四请地说既然她来不了我宫里,就希望我能去她宫里坐坐。

我不想去,但是小翠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娘娘,这可是下马威的大好时机啊。」

我头疼,只好带着一碟桃花酥去了。


淑妃叫梁知意,原是梁国最小的公主。据说梁国被吞并后,她的宗族里成年男女被一律斩杀,只留下她和她的幼弟留在梁县。

现在几年过去,她被她的亲弟弟送进宫了。

梁知意的长相是江南水乡女子那般,身形也单薄,单是坐在凉亭处,就像一幅水墨画。

「皇后娘娘万安。」见我到来,她柔柔地向我行礼,「嫔妾早听闻娘娘美名,一直想与娘娘亲近,昨日匆忙,未能与娘娘多说两句,故今日请娘娘来听雨轩一叙,娘娘不会介怀吧?」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带着点吴侬软语,加上身上的那股幽香,我身子都软了半边,「不会不会。」

小翠捏了捏我的手,暗示我要有点皇后的威严。

我才懒得管,兴高采烈地把桃花酥递给她,「我宫里做的点心,你尝尝。」

梁知意轻轻笑了笑,小口小口地吃,半晌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进了我的肚子。

「娘娘看着瘦弱,胃口原来这么好。」她笑着道。

我闻言也不恼,「都是粮食嘛,不能浪费。」

心想我其实也不瘦,只是都藏起来了,齐砚就喜欢捏我腰间的软肉玩。

不是,怎么就想到他了呢?

我和他满打满算才睡了两次觉,这种细节怎么也记住了?

我神游天外,好一会儿才听清梁知意在问我什么。

她问我齐砚喜欢吃什么,她想亲手做点送过去。

我想了片刻,不确定道:「可能是……鸡蛋羹?」

梁知意:「?」

晚间齐砚又来了,来得比昨日早一些,因而一下就闻到了我身上的气味。

「去见淑妃了?」他问是这么问,但似乎不意外,然后转头就吩咐人伺候我沐浴更衣。

我拢着湿发出来时,他一把将我拽过去,拿过手里的毛巾为我擦发。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靠在他怀里。

我后知后觉,「陛下不喜欢淑妃身上的香气吗?」

他音调懒洋洋的,「朕不喜欢。」

「哦,那以后陛下要来就提前说一声,臣妾先沐浴洗干净。」

他动作顿住,轻笑了一声,「不好奇朕为什么不喜欢?」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主要还是懒得问,万一触及什么陈年往事可不好。

他离远了些,抬起我的下巴,笑道:「那皇后总要提前准备也辛苦,不如为了朕,不与淑妃来往可好?」

我很老实,「大家都在一个宫里,不太现实吧?」

齐砚的眼神渐深,嘴上虽有笑意,但眼睛冷冰冰的,像冬日暗夜里被冻住的湖面,映着幽幽月光,假装自己还在缓缓流动。

我再傻也能看出不妙,瞬间示弱,「若是陛下要求的,臣妾听从就是。」

那湖面的光闪了闪,「这么听朕的话?」

我点头如捣蒜,「嗯嗯。」

毕竟你才是宫里老大。

而且听雨轩真的离得很远,我确实也懒得走……

齐砚:她好听话,她心里有我。

殷娆:男人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实在。

从那晚开始,齐砚每日都宿在我宫里,也不干吗,就抱着我纯睡觉。

于是我也一步都没走出宫,一来是怕又染到什么气味被他强制要求二次沐浴,二来主要还是懒。

等到了初夏,前朝有大臣又在操心齐国未来,进言道圣上子嗣凋零,不可不未雨绸缪。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据小翠从前线打听来的情报说,大臣就是不满我独宠这么久,新人是招进来了,可齐砚一次都没去看过。

「妖女啊,妖女!」小翠学那个大臣下朝后的神态,神情激愤,「之前就听闻殷国长公主生得狐媚样,倘若真的迷惑了圣上的心智,将来再诞下有殷国血统的皇子,这可如何是好?」


「清蒸吧。」我一边听,一边对小厨房的人吩咐道,「清蒸鲫鱼可好吃了。」

小翠再次恨铁不成钢,「娘娘!」

「别瞎操心,」我摆摆手,「前面刮再大的风也吹不到咱们这儿来,而且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咱们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先吃饭。」

自我出生起,红颜祸水的身份就没离开过我,真计较起来就没完了,操心这么多,还不如吃饭。

我当晚就美滋滋地吃了半条鲫鱼,齐砚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太文雅地打饱嗝。

肯定不是我的错,是他这次回来太早了。

「今晚,朕就不留在你这儿了。」他扫了一眼残羹剩饭,淡然道。

我没在意,点了点头,「陛下有事可以让小福子来通知嘛。」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盯着我又说:「朕今晚要临幸淑妃。」

我愣了下,转而想这也没啥,人都进来两个月了,就再点点头,「哦。」

齐砚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古怪,像是有点生气,又有点挫败,我看不太懂。

总之他盯了我半晌,最后甩了甩袖子走了。

晚上我睡觉时,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找了个枕头抱怀里,才觉得舒服,一夜好眠。

第二日小翠如临大敌,说圣上今日早朝时看起来精神不佳,面色不善,脾气也不好。

「娘娘,陛下不会真的对淑妃……」

我盯着太阳下的菜地,若有所思,「小翠,咱们的小白菜可以收了。」

小翠立刻转移注意力,「是诶!」

这是最后一茬了,等收完这波,我就没东西能种了。毕竟当时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种子也没带多少,只能暗暗叹气,到底目光短浅了。

菜地空了,我和小翠连着吃了三天的小白菜,顿感无聊与乏味,开始每日敦促老母鸡下蛋。

老母鸡被逼急了,给首当其冲的小翠手上来了一口。

小妮子一边看我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幽怨道:「娘娘,要不我们再去买点种子来?」

我拍了拍她的头,很是欣慰,「你终于不想着争宠,只想着种地了。」

小翠:「……」

近日齐砚一直留宿听雨轩,所以一开始,小翠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快去重得圣上欢心,这两天应该是发现在做无用功,终于也放弃了。

我很满意,但也不打算再种地了。

理由很简单,当初是因为御膳房克扣吃食,我才要自力更生,如今混成了皇后,吃的也属实不赖,也就没必要种了。

小翠目光幽幽,「娘娘,你就是懒吧。」

我毫不避讳,「嗯。」

夏天到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我实在懒得动弹,宁可躲在阴凉处看老母鸡下蛋,也不愿盯着菜地了。

更重要的是,几日后,一只猫咬死了我的老母鸡,被我当场抓获。

是只狸花猫,肚子有点大,看到来人时也不怕,叼着老母鸡的脖子就不松口。

小太监们把它抓进了笼子里,它就缩在角落瞪着人,人靠近就哈气。

我完全不恼,蹲在笼子外看得津津有味。

小翠现在已经很懂我了,「娘娘,您现在是想养猫了吗?」

「是啊,你想,咕咕就死在了它的嘴下,一命偿一命,它下半生就该赎给我了。」

小翠愣了下,「咕咕是谁?」

「老母鸡啊,」我舔了舔嘴唇,理直气壮,「刚起的名儿,这样看起来显得更郑重。」

小翠:「……」

可惜这只狸花猫性子很野,关了一天了,还是不理人,也不吃不喝,看得我都有点着急,随后就听小翠进来道:「娘娘,良妃娘娘求见。」

话音刚落良妃就急忙忙进来了,看到笼子就扑过去,「咪咪,你真的在这里!」


齐砚可能也不想动,他默了会儿,翻身躺到一旁,搂着我的腰,毫无感情道:「睡吧。」

一派清心寡欲的模样,仿佛刚刚费力挑逗我的不是他。

我想了想,默默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子遮住,再想了想,顺便也盖住了齐砚,然后闭眼睡觉了。

齐砚虽然手冰冰凉的,身子倒是暖和得很。春寒料峭,我睡着睡着就滚到了他怀里,梦到自己抱着个大火炉,好不自在。

一觉醒来,身旁已无人,宫女告诉我,齐砚封我做了贵妃。

她比我还激动,「娘娘,您可是我朝第一位贵妃!」

「那之前进宫的那些人呢?」

宫女哽住,「都没什么位分……娘娘您千万别介怀。」

我了然点头,「嗯,我懂了。」

大概就是还没混到什么位分就归西了。

那这么算,我混到了贵妃才归西,也算是给我殷国长脸了。

就是不知道齐砚打算什么时候杀我。

他好忙,自那日抱着我睡了一觉以后,连着半个月都没有踏进后宫一步。

这要是我父皇,半个月不上朝才比较正常。

宫里人势利,一开始以为我得宠,还会巴结我,后来见我也不过如此,又纷纷开始冷落我。

连着吃了三天寡淡的饭菜,我寻思了会儿,吩咐两个还比较听我话的宫人,把我殿前那块空地翻新一下。

这边就要先说一下,因为齐砚的后宫凋零,那些个宫殿也都像个冷宫一样,杂草丛生,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泥土。

我摸出从殷国带过来的种子,让宫人帮我种下,然后再吩咐她们浇水、施肥、除草等等。

小翠是最亲近我的宫女,站在一旁好奇问:「娘娘,陛下这么久没来看您,您怎么还这么高兴?」

我盯着那一小块菜地,舔舔嘴唇,「有人帮我种地诶,这还不高兴吗?」

以前在殷国,我也不受宠,吃食自然也不怎么样,而且庙小妖风大,我父皇宫里的人可比齐砚这儿的还要过分,我只能自己种菜,就真的……很辛苦。

如今终于能当甩手掌柜,太幸福了。

齐砚终于想起我时,我正蹲在菜地里,喜滋滋地抚摸着刚长出来的嫩芽。

小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娘娘,陛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双金边黑靴就出现在嫩绿的新芽旁边。

我抬头,他背着光,神情看不分明,张口就是:「听下人说,你想……养鸡?」

哦,确有此事,因为御膳房送来的荤菜实在不尽如人意,我就想自己养几只,正巧宫殿后面有块空地很适合养鸡。

至于我怎么会养鸡?只能说,都是生活所迫。

我把自己的农业计划简略告知齐砚,却瞧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吓得旁边的宫人齐齐跪下。

「为何不来告诉朕?」他的语气还是很平淡,甚至冷了几分。

「陛下近日不是忙于朝政吗?」我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这都是小事。」

以前在殷国,我父皇得知这些事,也没管我,毕竟他光女儿就有八个。

「小事?」齐砚嗤了一声,「我大齐难道落魄至此,要让堂堂贵妃自己种地养鸡了吗?」说着他身边的太监就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御膳房的人办事不力,让他们自行去领罚。」

齐砚端详着我的脸色,叫住了小太监,转头问我:「看你有话想说,想为他们求情?」

我没想到他一直看着我,愣了下,随后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好奇,陛下打算怎么罚他们?」

他眼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兴味,「你想让朕怎么罚他们?」

顿时感觉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我。

我斟酌着开口:「要不……让他们帮我种地和喂鸡?说起来人手是有点不够了。」

齐砚:「……」

后来宛若死里逃生的小翠告诉我,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齐砚问那些美人怎么罚下人。

为下人求情的,就把美人杀了;说要罚下人的,就当着她的面用刑,然后美人就被吓坏了。

小翠与我描述那些血腥场景时脸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

而我看着正帮我喂鸡仔的御膳房太监,陷入了沉思。

这个齐国皇帝,好像真的很怪哈。


那日齐砚神情微妙地让我回去了,然后下了一道圣旨,封我做皇后。

小翠大吃一惊,诚惶诚恐,「娘娘,您不会是在鸡蛋羹里下药了吧?」

我接着如烫手山芋般的圣旨,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瞎扯,鸡蛋都是你亲手从鸡窝里掏出来的,全程也都看着我做的,这鸡蛋有多正宗你能不清楚吗?」

食材正宗,做法正宗,味道也正宗,明明是再朴实无华不过的鸡蛋羹了。

至于齐砚为何突然发癫让我做皇后呢?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上奏请求圣上充实后宫的大臣说起。

原先送一个美人死一个,臣子们都不敢再进言纳妃,但如今见我一个异国不受宠的公主都安然无恙这么久,心思又都活络了起来。

那日我去送鸡蛋羹的前脚,这位忠心的臣子刚进言完,道是动乱平息后,那几个被收归的小国家也想要送公主过来和亲。

或许齐砚忙完国事后也觉得无聊了,就应了下来。

然后我就上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让他想起来后宫也不是空无一人。

我猜他也是嫌麻烦,干脆让我当皇后,省得那帮臣子又要上奏说谁更适合当皇后,母仪天下。

毕竟我之前就「宠冠后宫」,一朝成了皇后也很合理。

只是,我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两个新人,有点头大。

天可怜见,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种地养鸡,并不想管理后宫啊……

但是齐砚用菜地和鸡窝威胁我,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装了一天贤良淑德的皇后。

到晚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边让小翠帮我揉肩,一边抱怨道:「你们大齐皇后的头饰怎么能这么重的?」

我看我们殷国皇后的头饰,就很轻。

只能说不愧是大国风范,大国重量。

小翠倒是兴高采烈,嘴都快笑歪了,「娘娘,这说明皇后的分量重嘛,而且这样一来,往后就算有人想和您争宠,也威胁不到您的地位。」

「白日奴婢看那个良妃面色不善,想来不是好对付的,淑妃倒是安静,可是娘娘您也得小心,这咬人的狗不叫……」

也不知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强烈的宫斗欲望,我听得头疼,打断她,「今晚上的鸡喂了吗?」

小翠:「好的,我马上去……」

耳根清净了。

快就寝时,齐砚来了,也不干吗,就是搂着我的腰打算睡觉。

睡之前埋头在我颈间嗅了嗅,突然开口:「你换了熏香?」

我都快睡着了,撑着眼皮道:「没有,臣妾从不熏香,许是白日见了两位妹妹,带上气味了吧。」

我有气味也顶多是小白菜的气味……

白日淑妃身上倒是有股香气,清幽好闻,据说是她家的秘方。

齐砚却不乐意了,将我拽起来,「去沐浴。」

「臣妾洗过澡了。」我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他有毛病。

「去把头发洗了,」他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喙,「或者朕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洗。」

再大的瞌睡也没了,我又恹恹地爬起来,草草地洗了个头发,还湿漉漉的就想睡觉,被全程监督的齐砚一把拉住,「过来。」

我真的犯困的时候完全忍不住,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睡觉的那种。

齐砚靠在床上,我忍着困意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干脆挤到他怀里,额头抵着他胸膛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他叹了口气,要来一条毛巾帮我擦头发。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抱着大火炉睡得可香了。

第二日醒来,小翠告诉我,齐砚免掉了每日的请安,还特地嘱咐淑妃没事别来我宫里。

我本就不想早起只为听几声请安,乐见其成。


「陛下?您今晚不是留宿听雨轩吗?」我看到窗子半开,松了口气,「陛下翻窗进来的?」

他倒是不害臊,「嗯。怎么醒了?做梦了?」

「被热醒的,」我很老实,说着还推了推他,「陛下,您挨得太近了……」

热出一身汗等会儿又要沐浴,这可太累了。

齐砚反倒箍紧了我的腰,顺势还掐了一把,「唔」了一声,「看来朕的皇后最近过得不错。」

我感觉他语气凉凉的,像是心情不好,就开了下玩笑,「可能是因为臣妾吃了老母鸡,比较补身子。」

他还真闷闷地笑了,埋到我颈间咬了一口。

下口有点重,我下意识「哼」了一声,就感觉到他身子更热了。

「殷娆。」他难得叫我的名字,叫完又不说话了。

我感觉到了一些变化,小声叫他:「陛下?」

他箍住我不让我动,有点咬牙切齿,「闭嘴。」

「哦。」

于是我不说话了,也不动了。

所谓心静自然凉,渐渐地,我也不觉得热了,就着齐砚的呼吸声睡了回去。

第二日醒来,小翠说,不曾见过陛下。

想来齐砚是早晨又翻窗回听雨轩了。

对此我只想说:真能折腾啊……

于是等齐砚再次翻窗进来将我弄醒时,我忍不住叹气:「陛下,你完全不睡觉的,是吗?」

他掐着我的下巴,眼神很危险,「不愿意朕来?」

「不是,陛下随时都可以来,只是动作是否可以小一点……」

半夜被吵醒,真的很难熬。

他不依不饶,「那你愿意朕来吗?」

我的求生欲上线,「很愿意,非常愿意,做梦都想陛下来。」

他扯了下嘴角,显然没信,但是心情好了些,甚至顺竿爬,「那朕以后天天来。」

我:「也行,您开心就好……」

大不了,我白天多睡会儿……

自此,齐砚又开始每日半夜摸到我寝殿,抱着我睡。

据他所说,他在听雨轩睡不安稳,只能在我这儿睡,大抵是我腰间软肉的功劳。

我:「……」

虽然终于睡得着了,但他始终还是每日睡半夜,导致精气神越发不好,小翠都与我咬耳朵道:「娘娘,听闻陛下近日眼下青黑,会不会是纵欲过度了?」

我想了想晚上抱着我不撒手还说我胖了的某人,故意道:「有可能吧。」

当晚齐砚很早就来了,从床尾爬过来,一手攥着我的脚腕,一手撑在我腰旁,慢条斯理道:「朕纵欲过度?」

他知道也正常,后宫全是他的耳目,我进宫后的一举一动他其实都知晓,我也清楚他知道,但是懒得管。

但当下就有点危险了,夏日炎炎,我穿得极少。他带着凉意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脚腕,一路往上。

我只觉得一把火从下方一路蔓延到腹部,很不适应,声音都有点发颤,「陛下,臣妾只是和小翠打趣。」

他今晚有些怪,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了点黏稠和沙哑,「那朕来问一问你,朕有没有纵欲过度?」

搭在我腰间的手温度渐渐攀高,我也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我,在暗夜中释放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咽了下口水,「陛下夜夜都召淑妃,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从我父皇的经历来看,一晚临幸多个妃子,也不是不行……

「殷、娆。」他咬着牙叫了我一声,径直困住我的两只手,贴了上来。

夏日,多少有些热了。

良久,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淑妃宫里的香,有问题。」

「啊,这是臣妾可以知道的吗?」

我作势要捂耳朵,被他攥住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我的耳朵却在悄无声息地发烫。

齐砚晚上似乎目力也极好,此刻轻笑了一声,捏了下我的耳垂,「你是皇后,自然应当知晓。」

为了争宠下迷情香,这种手段我以前在父皇宫里也见过,甚至做得比梁知意隐蔽多了。齐砚一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但还是将计就计,营造出宠幸梁知意的假象。

至于他为了什么嘛,我就不问了,也不猜,毕竟没人嫌命长。

我安静地听完所有,然后问齐砚:「那陛下,您还睡吗?」

真的很晚了,我困死了。

齐砚:「睡吧……」

只是睡之前,他在我耳边阴恻恻磨牙。

我其实能睡着,但鉴于现在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保命要紧,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以安抚他的情绪。

他似乎愣了下,闷闷笑了,搂紧了我,再次说道:「睡吧。」

经此一事,他来得越发早,也越发不害臊。

我从一开始的面红耳热,到后面已经熟视无睹,甚至还有胆子调侃他,「陛下,其实讲道理,您每日如此……也算纵欲过度。」

于是那一晚,齐砚害得我白天都在补觉,连破抹布都没去看。

外头仍在传,淑妃盛宠,其弟得势,梁国皇室幸存的这两个后人,还算争气。而相比之下,一早投降的江国就时常被人拿出来与梁氏姐弟比较,更显出其二人的气节。

江宁瑶听到这些耳边风后,气得糕点都吃不下了,在我跟前抱怨:「投降怎么了?吃他家大米了吗?江国以前的百姓过得多难啊,我爹和我兄长一看就是没才能的,根本管不好国家,投降这不是弃暗投明吗?」

我看她都快在咪咪身上薅下一把毛了,忙安慰她:「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你也知道,人闲得没事干就会喜欢嚼舌根的,这又不会影响你。」

她仍旧愤愤不平,骂了好一会儿才消气,转而问我:「殷娆,那你想过你们那儿以后……」

我顿了下,随便道:「顺其自然吧,我操心又有什么用呢?」

我从不问齐砚国事,自然就不会打探他是否有吞并殷国的心思。

虽然我父皇让我吹吹枕头风,但是我的看法与江宁瑶是一致的。殷国百姓在我父皇的统治下,可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我的大一堆兄弟里,大多数也都是酒囊饭袋,所以殷国前途渺茫。

不过我也不会傻到怂恿齐砚现在就去把殷国吞了。

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也就不打算掺和这些麻烦事。

各人有各命,我是个胆小鬼,自然也就只能过胆小鬼过的日子。

但终究,活着就好。


自此,齐砚又开始每日半夜摸到我寝殿,抱着我睡。

据他所说,他在听雨轩睡不安稳,只能在我这儿睡,大抵是我腰间软肉的功劳。

我:「……」

虽然终于睡得着了,但他始终还是每日睡半夜,导致精气神越发不好,小翠都与我咬耳朵道:「娘娘,听闻陛下近日眼下青黑,会不会是纵欲过度了?」

我想了想晚上抱着我不撒手还说我胖了的某人,故意道:「有可能吧。」

当晚齐砚很早就来了,从床尾爬过来,一手攥着我的脚腕,一手撑在我腰旁,慢条斯理道:「朕纵欲过度?」

他知道也正常,后宫全是他的耳目,我进宫后的一举一动他其实都知晓,我也清楚他知道,但是懒得管。

但当下就有点危险了,夏日炎炎,我穿得极少。他带着凉意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脚腕,一路往上。

我只觉得一把火从下方一路蔓延到腹部,很不适应,声音都有点发颤,「陛下,臣妾只是和小翠打趣。」

他今晚有些怪,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了点黏稠和沙哑,「那朕来问一问你,朕有没有纵欲过度?」

搭在我腰间的手温度渐渐攀高,我也能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我,在暗夜中释放着一种危险的信号。

我咽了下口水,「陛下夜夜都召淑妃,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从我父皇的经历来看,一晚临幸多个妃子,也不是不行……

「殷、娆。」他咬着牙叫了我一声,径直困住我的两只手,贴了上来。

夏日,多少有些热了。

良久,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淑妃宫里的香,有问题。」

「啊,这是臣妾可以知道的吗?」

我作势要捂耳朵,被他攥住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我的耳朵却在悄无声息地发烫。

齐砚晚上似乎目力也极好,此刻轻笑了一声,捏了下我的耳垂,「你是皇后,自然应当知晓。」

为了争宠下迷情香,这种手段我以前在父皇宫里也见过,甚至做得比梁知意隐蔽多了。齐砚一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但还是将计就计,营造出宠幸梁知意的假象。

至于他为了什么嘛,我就不问了,也不猜,毕竟没人嫌命长。

我安静地听完所有,然后问齐砚:「那陛下,您还睡吗?」

真的很晚了,我困死了。

齐砚:「睡吧……」

只是睡之前,他在我耳边阴恻恻磨牙。

我其实能睡着,但鉴于现在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保命要紧,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以安抚他的情绪。

他似乎愣了下,闷闷笑了,搂紧了我,再次说道:「睡吧。」

经此一事,他来得越发早,也越发不害臊。


我是大殷有名的废物公主,文武双不全,空有好皮囊。

因而我英明的父皇大手一挥,把我送给了大齐皇帝。

听闻齐国这位圣上阴晴不定,怪癖众多,尤其好杀美人,杀得后宫空荡荡,空无一人。

齐砚给我展示他用美人骨做的扇,一手轻揉我发顶,似笑非笑,「害怕了吗?怕的话,现在跑回你们殷国还来得及。」

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闻言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回去。」

齐砚放在我头顶的手向下压了压,「哦?为何?」

我对上他微眯的眼眸,吐字道:「懒得跑……」

齐砚:「……」

开玩笑,从齐国跑回殷国,很累的好吗……

我叫殷娆,是殷国,啊不,用我父皇的话来说,是「大殷」有名的草包公主。

其实殷国是个弹丸小国,挨着大齐边上,纯粹是个附庸。

但父皇说国家已经这么小了,名头就要喊得响亮一点,要叫「大殷」,仿佛这样就能和大齐对标一样。

笑死,大齐根本懒得理。

倒是父皇成日担忧,怕日益壮大的齐国哪日心情不好,就把咱们这儿吞了。

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有三个比咱们大的小国成了人家的一个县了。

殷国将不良兵不足,别说进攻了,防守都吃力。

于是我聪明绝顶的父皇一拍脑瓜,说试试三十六计的美人计,转手把我送到了齐砚床上,并给了我一个任务:祸国殃民就不指望了,能劝住齐砚不把殷国吞了就成。

我来之前就听闻,大齐这位皇帝勤俭执政,治国有方,一举开启齐国盛世,只是他怪癖颇多,尤其好杀美人,无论谁送进去的美女,最终都会玉殒香消,一命归西。

因而不少人都猜测,这皇帝是否会断子绝孙,而将来的大齐又将何去何从?

我一路听着这些八卦,外加舟车劳顿,昏昏欲睡,还被来接我的嬷嬷提醒了一句:「公主,等会就要见陛下了,您先清醒一点……」

我非常敷衍地点点头,坐在床榻上半梦半醒。

叫我彻底清醒的是齐砚的手,冰冰凉凉,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对上他幽黑的眸子,连行礼都忘了,愣神地眨眨眼,「陛下。」

「很困吗?」他的声音清冽,像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绣着金龙的玄衣穿在他身上,都流露出一股仙气,难怪不近女色,看着就不像食人间烟火的。

「现在也不是很困了。」

毕竟这手吧,真的挺凉的。

他的指尖慢悠悠下移,向后绕,停在我的后颈处。

我感觉,他随时能掐死我。

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想掐死我。

于是我就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不轻不重地揉捏我的后颈。

时间一长,你别说,还挺舒服。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靠在他怀里。

我后知后觉,「陛下不喜欢淑妃身上的香气吗?」

他音调懒洋洋的,「朕不喜欢。」

「哦,那以后陛下要来就提前说一声,臣妾先沐浴洗干净。」

他动作顿住,轻笑了一声,「不好奇朕为什么不喜欢?」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主要还是懒得问,万一触及什么陈年往事可不好。

他离远了些,抬起我的下巴,笑道:「那皇后总要提前准备也辛苦,不如为了朕,不与淑妃来往可好?」

我很老实,「大家都在一个宫里,不太现实吧?」

齐砚的眼神渐深,嘴上虽有笑意,但眼睛冷冰冰的,像冬日暗夜里被冻住的湖面,映着幽幽月光,假装自己还在缓缓流动。

我再傻也能看出不妙,瞬间示弱,「若是陛下要求的,臣妾听从就是。」

那湖面的光闪了闪,「这么听朕的话?」

我点头如捣蒜,「嗯嗯。」

毕竟你才是宫里老大。

而且听雨轩真的离得很远,我确实也懒得走……

齐砚:她好听话,她心里有我。

殷娆:男人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实在。

从那晚开始,齐砚每日都宿在我宫里,也不干吗,就抱着我纯睡觉。

于是我也一步都没走出宫,一来是怕又染到什么气味被他强制要求二次沐浴,二来主要还是懒。

等到了初夏,前朝有大臣又在操心齐国未来,进言道圣上子嗣凋零,不可不未雨绸缪。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据小翠从前线打听来的情报说,大臣就是不满我独宠这么久,新人是招进来了,可齐砚一次都没去看过。

「妖女啊,妖女!」小翠学那个大臣下朝后的神态,神情激愤,「之前就听闻殷国长公主生得狐媚样,倘若真的迷惑了圣上的心智,将来再诞下有殷国血统的皇子,这可如何是好?」

「清蒸吧。」我一边听,一边对小厨房的人吩咐道,「清蒸鲫鱼可好吃了。」

小翠再次恨铁不成钢,「娘娘!」

「别瞎操心,」我摆摆手,「前面刮再大的风也吹不到咱们这儿来,而且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咱们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先吃饭。」

自我出生起,红颜祸水的身份就没离开过我,真计较起来就没完了,操心这么多,还不如吃饭。

我当晚就美滋滋地吃了半条鲫鱼,齐砚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太文雅地打饱嗝。

肯定不是我的错,是他这次回来太早了。

「今晚,朕就不留在你这儿了。」他扫了一眼残羹剩饭,淡然道。

我没在意,点了点头,「陛下有事可以让小福子来通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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