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力跑起来,一直跑到小区门外,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里有暖气,岑湘好久才缓过来。
身子暖了,舒服了,岑湘却哭了。
她不知道刚才是在黎光彦哪套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黎光彦要这样对自己。
更不知道,黎光彦怎么会那么生气。
黎光彦的滔天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岑湘想不明白。
她和他六年没见了。
今晚在会所重逢,她陪人喝酒,他灌人喝酒。
只不过她陪的不是他,他灌的也不是她。
有必要这么生气?
岑湘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咎于黎光彦的占有欲,偏执又病态。
或许在黎光彦的原则里,他欺负过的人,都不允许别人再欺负。
岑湘六年前被黎光彦欺负过。
黎光彦欺负人欺负得狠,差点欺负走岑湘半条命。
岑湘坐在暖烘烘的车里,想起六年前那天晚上,心脏还是像在冰窖。
下车前岑湘给了司机一张红票子。
司机接过钱,看着岑湘那张晕妆晕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找给她四十块。
岑湘的包还在会所,她没有手机,没有钥匙,只能轻轻拍了拍家门。
二哥岑安很快听到动静,出来给她开门。
“你——”岑安惊讶地看着岑湘,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
“拿去给小越买个新书包,剩下的留着还钱。”
小越是岑安的儿子,也就是岑湘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