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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揽上后腰,轻轻一带,回过神时,我已落到萧旸怀中。



他竟是连婚服都没换下就来了。



「萧寻从西城门离京,往东,是回镇江的路。」指尖拂过我手腕上那抹红,是扯断佛珠时留下的。



我自嘲地笑笑:「殿下与我皆知,回不去了。」



阳凌死在了镇江,曾经双双依偎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婚袍上的大红色映入他眸底,手腕被他捏住:「孤记得,你最怕疼。」



我身子一僵,再抬眼时,萧旸已移开眼调转马头。



随着马开始加快脚步,我迫不得已地环上了萧旸的腰,他身上的酒气扑面涌来,掀起阵阵恶心。



我受不住颠簸,开口求他:「殿下,能否......慢一些......」



风从两旁呼啸而过,将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侧妃忘了,孤今夜还要洞房,吉时,误不得。」



心猛地一抽,胃中的酸水反上来,灼得喉咙生疼,我终是没能忍住,吐了他一身。



萧旸瞥了眼婚袍上了脏污,情绪不明。



马渐渐慢了,但胃里仍旧翻涌不止。



马停在东宫门前,夜已深,宾客散尽,早没了白日的喧嚣热闹。



「侧妃这是怎么了?脸这样白?」夏夕疾步上前扶住我,目光看到婚袍上的痕迹,顿时明白了一切。



「殿下先去更衣,侧妃由奴婢照看便好。」



萧旸眉心微锁:「传太医来为侧妃诊治。」



「不过是颠簸所致,不必劳师动众。」话音未落我便开口拒绝,今夜误了高姮洞房,若再请太医诊治,定被她以为我有意出尽风头。



「半个时辰后,孤要看到太医。」萧旸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去向……不明。



身后的侍从看看我,又看看萧旸,最后还是去请了太医。



「侧妃即便再伤心,也不该忽然消失,可让奴婢们好找。」夏夕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侧妃可不知,奴婢将消息告诉殿下时,他可是撇下了满堂宾客去找您,惹怒了高大人不说,这一回来就给您请太医诊治,可见是对您一片真心……」



「真心?」我冷笑着,不过是怕我跑了落人话柄罢了。



夏夕扶着我一路絮絮叨叨地念着,我只当是在说戏。



眼前忽地多了个红影,将路拦住。



定睛一看,是高姮与她的婢女。



凤冠还戴在头上,晃得人眼花,脸上浓妆厚彩,让本就秾丽的五官愈加明艳动人。



方才萧旸行色匆匆,不是为了赴春宵?为何高姮竟打扮完好地站在眼前?



高姮脸上写满了怒意,我来不及多想,忍下翻涌上来的酸水福身行礼:



「妾身见过太子妃。」



「哼,」高姮朝我逼近,「你还记得我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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