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娴,是你有错在先。”
目光扫过她脸上那个还在冒血的伤口,还是稍稍放缓了态度。
“容屿年幼,你该多用些耐心教导,而不是嫉妒关淮燕,毁了孩子的心意。”
这半年内,陈静娴能听到两父子口中说的最多的名字,便是关淮燕,那个教裴景行丹青水墨画的夫子。
她抬眸望着裴景行,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哪怕她做了他十年的枕边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但若不是有他的默许,关淮燕也没法靠近这对父子。
不像她,无微不至照顾了他们十年。
依旧未能在这对父子心里,留下半分痕迹。
到了夜里,裴景行突然唤她去卧房伺候。
端着汤药一饮而尽的陈静娴愣了一瞬,下意识的起身向主屋走去。
刚靠近,就被男人周身的气息包围。
他抓起她的手,就要去解开衣裳。
“静娴,你来世子府十年了,容屿也长大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温热暧昧的气息撒在她脖颈中,却让她遍体生寒。
裴景行精力旺盛,床上之事总是不知节制,多次将她弄到出血才肯罢休。
那模样不像是在与她恩爱,倒像是拿她在泄愤。
婚后半年,她也曾有过身孕的。
还没来得及坐稳胎象,裴景行便端来一碗堕.胎药。
“眼下还在云慧孝期内,你这时有孕难免招来非议。”
“更何况,娶你进来是来照顾容屿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她忍着剧痛,流掉了那个还不能称作孩子的血团。
刚懵懂而发的心思也在这一瞬彻底心死。
此后的每次行.房,她都会主动喝下避子汤。
这十年来,日日不落。
十日后,便是十年契约到期之日。
她不会留在世子府,也不会怀上裴景行的骨肉。
所以等到裴景行彻底发泄完,她拖着身子回到自己房内,和衣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
天一亮,陈静娴去庙里,找到裴景行的母亲,朝她奉茶跪拜。
“母亲,十年之约快到,十日后,我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