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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透过后视镜,偷瞄了眼霍垣,可惜车内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要去医院吗?”助理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回去!”

助理不敢再多问,他默默地开着车离开,他看了眼旁边支架上的手机,上面的定位还亮着。

他伸出手,退出定位,将手机熄屏。

江颐也从外面赶来医院,看到魏火在急救室外,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严重吗?”

魏火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发现江心的场面,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等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江颐神色微微一变,他一拳锤在墙上,“我不就出去一天而已,这个笨女人!”

魏火拍了拍他肩膀,“你也别自责了,不是你的事,她是在医院被人劫走的,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江颐垂着头,散落的发丝挡住他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医生走出来,还是江颐认识的。

“胡医生,我姐她怎么样?”

胡医生看了眼江颐,惋惜地叹了口气,“你姐,以后怕是不能再当医生了。”

“什么?”

江颐震惊地盯着医生,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不知道江心遭遇了什么,怎么失踪一晚上,连医生都做不了了?

“她两只手关节严重受损,就算是修复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而且还断了根手指。”

胡医生说着,惋惜地叹了口气,“小颐啊,等她醒了,你多开导开导她吧,我怕她会想不开。”

“我知道了。”江颐捏了捏拳头,压下心底的烦躁。

江心被送到了普通病房,魏火与江颐站在门外。

江颐问魏火,“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魏火道:“不是我找的,我本来去报警,却发现有人比我先一步报了警,我就跟着警察他们一块去了,可能是医院的人吧,幸好去的及时啊,不然你姐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呢。”

“可医院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位置?”

“这……”魏火惊讶地看着江颐,“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有点奇怪。”

从报警到出警,期间没有任何停留,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线索,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出警,就算是调监控查线索什么的,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不会怀疑……”魏火张了张嘴,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江颐眼神冷了冷,他点头示意。

不错,他怀疑是医院的人搞的鬼,但这没有证据,也只能猜测罢了。

“你姐,平时在医院人缘不好吗?”魏火试探性地问道。

江颐突然语塞,江心在医院人缘如何,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江心平时除了医院就是家里,或者是那个地方,他也从未见过和哪个同事关系好,亦或者关系不好的。

她好像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者说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魏火见他这反应,心里也多少猜到一些,他叹了口气,“那什么,等会儿她醒了,你注意你的态度啊。”

江颐抿着唇没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病房,看着江心裹成粽子的手,他目光黯然,一张脸紧绷着,默默地注视着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她茫然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似乎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魏火神色一喜,他推了推江颐的肩膀,跑到病床前蹲下,“护士姐姐,你醒了?”

江心微微侧头,看见了魏火,也看见了江颐,她张了张嘴,但嗓子却疼的发不出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动了动手指,明显能感觉到某个地方缺失。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掉在了枕头上。

魏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作为一个医生,手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手,几乎就断送了她的后半生。

魏火只能回头朝江颐投去求助的目光,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能给江心一点安慰了。

僵硬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他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对江心说,“我以后会养你的。”

魏火无力的扶额,这算哪门子安慰?

江心缓缓看向江颐,虽然很温馨的一句话,可却是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以后,与医生无缘了。

魏火急忙打着圆场,“那个,江颐的意思是,你伤好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会负责赚钱养你的,是吧江颐?”

魏火不断的给他使眼色,江颐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江心十分沙哑,在这安静的病房里,却听着格外的清晰。

“好,那,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和江颐就在门外,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哈。”

魏火说着,他站起身,拉着江颐走出病房。

“你干啥呢,不是叫你好好说话吗?”

“绑架她的人抓到了吗?”江颐转移话题,看的出他很烦躁。

“抓什么呀,人当场就死了,那人你知道,我跟你说,你姐保不齐就是因为你被抓的,那人你认识,就是黄少,还记得吗?”

江颐瞳孔微微一缩,“你说什么?”

“黄少啊,那个酒吧的老板,上次你们在酒吧打架,不是报警把人的酒吧查封了吗?他肯定是来报复的呀,你这小子,你还不对她客气点?”

江颐的脸色一瞬间从青转白,他呆呆的盯着魏火,袖子底下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魏火惆怅地叹了口气,这反应才对嘛,这江颐,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还在和江心闹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江颐才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盯着地面,神情呆滞恍惚。

不可否认的是,江心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他的任性,和大多数叛逆的少年一样,他选择用最幼稚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们心里都清楚,亲人之间不管如何吵闹,都是吵不散的,所以他们通常就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毫不犹豫宣泄在亲人身上。

江颐也是一样,他本意是为了江心好,可他除了和江心作对,利用她对自己的爱逼着她妥协之外,却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想过。

当江心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她再也做了不医生后,心底的愧疚与自责,才悄然萌芽。

他撸了一把头发,站起身来说道:“你在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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