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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深不由勾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这对领证的是陆瑾深和程诺。陆瑾深把程诺扔在婚礼上,几乎害她成了全城的话柄,她也不知道。

走完流程,她在他们的结婚证上摁下了钢印。

“瑾深,我在当月阁定了餐,你送我们去,正好向诺诺赔罪。外面的花花草草,你一时半会迷了眼没关系,别忘记,家里的才是最好的。”顾母又是雍容端方的模样。

不等陆瑾深回应,顾母轻抚程诺的手背,“诺诺,你会包容瑾深的,对吗?”

程诺非常没有离场地说:“妈,我会的。”

她在心里念叨,仅此一回。

但她悲哀地发现,就算陆瑾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偏向梁以沫,她都会守在身后等他回头。

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做了十多年。

陆瑾深全然不知程诺心思的百转千回,他坐在明月阁的包厢,在暧昧灯光里与程诺共处,是怕顾母真的寻死。

等他回私宅时,夜已深。

倾泻的月光铺在青石板路上,笼罩着草木葱茏的别墅……算得好看的夜景,陆瑾深只看到了悲凉。

是梁以沫在后悔吗?

后悔次次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赵秋萍替陆瑾深开门,手脚麻利地接过陆瑾深的公文包和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陆瑾深扯松领带,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赵秋萍着急忙慌开口:“宋小姐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生,您明明……怎么……怎么又……”

嘴角噙笑,他完美掩饰昙花一现的担忧,“随她去。”

难道她从来不知道错?

除了哭、自虐,她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认个错、道个歉?

她就不能服个软。

再软一点。

赵秋萍见陆瑾深深色淡漠,心知不妙,哆哆嗦嗦又道:“宋小姐的房门是反锁的,我敲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回应……”

“你怎么不早说?!”陆瑾深猛地推倒鞋架,顿时噼里啪啦声息不止。

        



第19章 照顾





在纷繁的杂音里,他的怒吼依然清晰可闻,“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联系我?!我让你照顾梁以沫,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梁以沫反锁了,你就不知道砸开?!”

赵秋萍半跪在地上,慌乱地收拾,“先生,我给您打了很多电话,您都不接。宋小姐比较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今梁以沫情绪不稳定,随时都会受惊。赵秋萍怕自己砸门进去,梁以沫没事都变有事。可老这么反锁在卧室内无声无息也不是个事,偏偏又联系不到陆瑾深……她能怎么办?好容易盼来陆瑾深,她也不介意挨训,只希望他能确认梁以沫没事。

比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想另娶他人就另娶的陆瑾深,梁以沫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根本没得选。

听闻,陆瑾深拿出手机,确实有十来通未接来电。除了赵秋萍的,还有一次是梁以沫打的。

程诺或者他的母亲,趁他不注意时把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不再发火,他跨过杂物,直奔楼上,不忘吩咐赵秋萍去厨房做好饭菜。

想到梁以沫可能会死,陆瑾深整个人就崩溃了。什么爱恨都成浮云,他现在只想梁以沫是活着的。

活着的。

“砰”、“砰”,他不停地用肩膀撞门,直到“咣当”的落锁声想起。

全然不顾肩膀火烧火燎的痛,他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却见梁以沫好端端坐在阳台,不言不语地望着满园夜色。

陆瑾深顿时怒火中烧,“哗啦”拉开玻璃门,劈头盖脸怒骂:“梁以沫,你他妈没有心肝吗?!你装死也有个限度!你这样玩我,很开心?”

梁以沫不惊不惧,细细颤动睫毛,暗想——

陆瑾深,我们之间,到底谁玩谁?

我玩你?

我有什么资本玩你?

面对她要死不活的模样,陆瑾深骂两句就骂不下去了,正好赵秋萍进来送粥。

待赵秋萍将热好的清粥小菜放在小圆桌上,他铁青着脸吩咐:“你给老子吃完。梁以沫,你他妈在我眼皮子底下,别想死!”

说着说着,火气又来。

明明看到她好好的,他该高兴。可看到梁以沫的脸色,他根本说不了半句软话。

梁以沫眼皮不动,字句清晰地说:“陆瑾深,奶奶该交医药费了。你记得帮我交。”

李文剑的支票还压在枕头底下。

原本,她是想,李文剑没遂愿,她不该拿他的钱。

大概是骨子里有种可笑的对陆瑾深的坚贞吧。

可惜……

有什么用呢。

陆瑾深怒极反笑,“所以梁以沫,你给我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梁以沫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怒火,挑衅地反问:“所以呢,我还应该为什么事找你?想你吗?陆瑾深,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哗啦啦”,他怒中拂走桌上碗筷,“梁以沫,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提款机?!”

她突然站起,目光一扫,从他左胸口的口袋里扯出结婚证,“你又把我当什么?妓/女吗?”

陆瑾深那会竟然在想,为什么梁以沫可以在瞬息间泪流满面。

        



第20章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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