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后程心不见踪影,但李燃来找过我。
他有些愤怒、有些挫败、总之是咬牙切齿看着我:“你赢了。”
“公司和程心,你都赢了。”
“但这不公平,凭什么都是爸爸的儿子他却不声不响把什么都给了你,装作很清高的样子,五年前说对公司没兴趣,现在又回来争。”
我搅弄这咖啡,却觉得有些好笑。
有些人抢了别人的东西却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我懒懒掀起眼皮,像看小丑一样看他:“我真的不屑搭理你,但你蠢得实在令人发笑。”
“安阳是他在我妈得扶持之下建立起来的,你还真是和你母亲一样,对别人的东西占有欲很强呢?”
“至于程心,如果你走的时候能替我把垃圾带走我会很感谢。”
李燃被我一番话气得面红耳赤,偏偏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长久的沉默都快让他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私生子,一直高高在上自诩安阳集团少爷的身份不过是捡了别人不屑用的。
被搓破的谎言像是一层被扒下的皮肉,血淋淋地暴露出来,看一眼就叫人想逃避。
解决完一个,还有一个。
至于程心,我直接给她发了辞退书。
这倒是让她怒气冲冲地来找我了,“你要辞退我?”
我头也不抬,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反问她,“难道你还想继续在安阳工作?”
她沉默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她也无法在安阳继续呆下去了。
她像是被针扎了的祈求一般,忽然泄了气,有些疲惫地看着我,“还记得第一天进安阳的时候,那天我好高兴,我以为,从此往后,我们会越来越好。”
我记得。
那天她收到了安阳的offer,比起以往在学校里任何活动工作都出于主导地位的意气风发不一样,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但她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的,她买了一个蛋糕,插上蜡烛,许下愿望。
她说,希望能越来越好,能从格子间搬进办公室,希望能有一个和我的家。
再后来,她的事业开始走上正轨,越来越晚的应酬和水涨船高的薪资。
“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听出她嗓音里的轻微哭腔,我终于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的脆弱,心里却毫无波澜,我放下手中的钢笔,正色道:“其实你没有资格进安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