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重回一九九八孟寻陈文军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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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猫饵
  • 更新:2025-07-11 03:41:00
  • 最新章节: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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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重回一九九八》中的人物孟寻陈文军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猫饵”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权谋:重回一九九八》内容概括:我重生了,还回到了一九九八,我人生最关键的一年。这一年,我的父母还在身边,我的前程大好,没有被女友诬陷进牢里。但是,这时害我入狱的女朋友还来问我要金项链?要金项链没有,要巴掌倒是有一个!...

《权谋:重回一九九八孟寻陈文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魏局,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现在有人想动我们孟家,所以也只能是请您出出手帮帮忙了。”

孟寻双手握紧护栏,目光平视前方湖面说道。

“唉,看来我的揣测没错,孟家人果然是知道那件事了。”

魏喜龙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暗自叹气。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把孟家给得罪死了。

可眼下这种局势环境,他也没得选择。

要么就是装聋作哑看着人家把事给办了,要么就是出手帮一把。

但要出手帮忙的话,那他所要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要整孟家的人,可不是个什么小角色。

他这名江州市公安口的常务副局,在人家面前都得低头俯首敬酒,更别提孟家这种根子不是特别深的商人了。

这种选择题,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正确答案,他又怎么可能会下错判断。

今晚如果不是孟家人找上门的话,他是真不想把自己给掺和进去。

虽然目前他是主持着江州市公安口的日常工作,但上面还有那么多领导在盯着。

他就算想帮忙,也是没那么容易呀!

“小子,按人情来说,我跟你们孟家关系不错,是应该出手帮你们一把,但这次我真是有心无力,要对你们孟家动手的人,我也是真得罪不起,也没那个能力帮你们孟家躲过这一劫。”

魏喜龙眼眸深邃,重重吐了口烟雾说道。

“魏局,要整我们孟家的人是谁我知道,也知道您得罪不起。”孟寻转过脸笑道。

“既然你知道那人身份就应该明白,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我真的帮不上忙,你就算再怎么胁迫我也是没用的。”

魏喜龙掐灭手中烟头,一脸认真说道。

“魏局,我今晚来见您,不是想让您帮我把这件事给摆平,而是想让您帮我争取点时间,至少在你们公安局内,先不要开始对我们孟家进行调查,让我有时间去找找关系,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孟家这次能不能逃出生天,魏喜龙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所以孟寻也没有虚张声势什么,直接就说出了今晚约见他的目的。

前世孟家倒塌的那么快,政府行政层面可没少出力。

所以现在对于孟寻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把魏喜龙给稳住。

只要魏喜龙这边能够帮他拖住时间,他就可以利用前世发生的一些已知事件,帮助孟家转危为安,并且进行一些局部反击。

就算暂时还不能把幕后黑手给拿下,但他那些爪牙肯定也是能被砍掉一些。

“不行,这事我帮不了你。”

魏喜龙目光一横,断然拒绝说道:“你们孟家矿业上的那些问题,现在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除了我们公安口之外,检察院那边也有动作,我就算想拦也来不及了。”

“不行也得行,你现在没得选择。”

孟寻眼眸转寒,不容拒绝说道:“摆在你脚下的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带着我们孟家一起活下去,若你要执意和我们划清界限的话,那就等着和我们孟家这艘大船一起倾覆完蛋吧!”

“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魏喜龙抬手猛地抓住孟寻的衣领子,眼中一抹杀意瞬闪而过。

“魏局,你有个好家庭也有个好女儿,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个大好前程,别为了你的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一切。”

孟寻并没有被魏喜龙的突然暴起给吓住,眼中神色仍旧很淡然说道。

“呼。”

魏喜龙吐了口气,强忍着一掌把孟寻给劈死的冲动,松开了对方的衣领子。

孟寻说的没错,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实在犯不着为了孟家,一起翻船倾覆。

而且他也是真怕,女儿知道田月珠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女儿一旦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对方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日后会怎么来看待他这个英雄父亲。

“就算我能帮你拖住几天时间,那又有什么用?”

魏喜龙双手狠狠握住护栏,咬牙切齿说道:“那人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定决心要办的事,这整个江州市谁又能拦得住?”

“以前当然是没人能拦得住,但这日后可就说不定了。”孟寻眼眸幽幽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喜龙拧起眉头追问道。

“魏局,听说过一个词吗?过盛必衰……”

孟寻扬起眉头笑道。

“过盛必衰……过盛必衰……”

魏喜龙喃喃自语片刻后,脑袋中有些灵光,但又不是特别的清晰。

“这江州市可不是某个家族的私人领地,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无法无天下去,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人无百日红花无百日开,一个家族太过于兴盛了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孟寻目视前方,讥讽冷笑道。

“小子,这话我就当今天没有听过,你也别想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试图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魏喜龙无言沉默了片刻后,嗓音有些沙哑说道:

“这次我就看在和你爸多年交情的份上,出手帮你一次,但我只能帮你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后你还是没能搬来什么救兵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

“好,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要魏局能帮我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保证魏局和这件事再无任何关联。”

孟寻目光转到魏喜龙脸上,郑重作出承诺说道。

“哼,你最好是说话算数,不然……”

魏喜龙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把话说完,不过孟寻已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七天过后,他要是再敢纠缠的话,那孟家的下场只会更惨。

“第一步计划,总算是完成了。”

得到了魏喜龙的承诺后,孟寻脸上虽是平静,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出来。

在他所预想的计划中,魏喜龙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如果魏喜龙不答应和他合作的话,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全都是空中楼阁,根本就来不及去操作。

现在有了魏喜龙的承诺,他可以放心去安排接下来的计划了。

至于魏喜龙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他还真不怕。

只要魏喜龙理智尚在,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就不可能撕毁今晚的承诺。

孟寻心中所想,魏喜龙自是不知。

他点了根香烟,把脸颊藏在烟雾当中,冷幽幽出声问道:“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打算去请哪尊大神,来帮你们孟家度过这个难关?”


孟寻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感叹连连。

怕是谁也想不到,就在几年后,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待人和善的公安厅政治部主任,会进行一场扫黄打非行动。

不仅把万豪酒店给搞垮了,并且还把海西省最大的本土派系,给搞得灰头土脸。

要不是更上层发话了,海西省那些本土派,说不定还真有分崩离析的风险。

而陶玉成也因为这场行动,不仅获得了民间百姓大力拥护,而且还收获了公安部委很多大领导赏识。

为自己的通天仕途,点上了一笔很亮眼的政绩。

“孟少,您没事吧?”

见孟寻突然停住脚下步伐,马六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连忙用紧张的语气问道。

“老六,你先进去办理入住手续,我去拜见一位长辈,马上回来。”

说罢,孟寻快步就向陶玉成的背影追了过去,只留下一脸懵逼且不明所以的马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同一时间,江州大皇宫,顶楼一间奢华的办公室内。

袁泰明怒视着自己的亲侄子袁正彪,阴着脸暴喝道:“彪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放在心上不要光放在你那张嘴上,那么大的一个活人,在你眼皮底下消失了你都不知道,你和你手下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叔儿,我真派人盯着呢!谁能想到就是一个上厕所的功夫而已,陈德财那老小子就消失不见了。”

袁正彪委屈巴巴解释道。

这事真不怪他不上心,他已经派了好几个人在盯梢了。

可对手实在太狡猾,趁着他那几个兄弟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就把人给截胡了。

等那几个兄弟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完全消失没有踪迹了。

“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现在人丢了就是你的责任。”

袁泰明强压着心中怒火,眼中冷冰冰的,横了袁正彪一眼儿说道。

本来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只要账本能拿到手,公检法那边就能快速给孟向峰定案。

现在可倒好,最重要的人证和物证全丢了。

公检法那边,现在仅是走程序,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这要是拖到新市长上任以后,指不定又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呢!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孟家都到这种山穷水尽地步了,到底是谁在暗中帮他们,难不成是孙继良在背后搞的鬼?”

袁泰明蹙起眉头。

突然想到了一个有可能会对孟家出手相助的人来。

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孙继良现在刚被调到省政协,一堆糟心事已经够烦了。

应该是没那个闲心再关注孟家的事。

而且这次他们出手很突然,就算孙继良想要出手拉一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手给伸过来。

再者说,陈德财手中有钼矿秘账这件事,孟向峰都被瞒在鼓里,孙继良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果孙继良真有那个本事的话,也不至于被他们联手给整出江州了。

总之陈德财现在消失这件事,就是很迷。

仿佛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无形大手,正在和他们袁家隔空较量。

“彪子,如果真是有人把陈德财给藏起来了,你觉得他们会把人给藏在哪里?”

袁泰明走到落地窗前,目光幽幽眺望着夜晚的城市轮廓问道。

“叔儿,江州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可不少,就算是通过公安局那边找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找不到啊!”


“老公,明天是我生日,你送我一条金项链好不好?”

女人娇滴滴的话语声传入耳中,瞬即把孟寻从黑暗中惊醒。

“都出现幻听了,看来我真是已经油尽灯枯熬到极限了……”

孟寻满心不甘哀叹。

十几年的上访生涯,已经耗尽了他人生所有。

直到他步入中年身患绝症,还是没能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

而当年那些夺走他家业,暗中陷害他入狱的仇人们,却是一个比一个活的滋润。

最大的幕后黑手之一,更是成为了整个江州市民营企业的代表典范,没少在帝都电视台上春风满面接受采访。

“恨,我真是恨啊!”

孟寻紧咬后槽牙,整个人陷入一种既愤恨又绝望的情绪当中。

凭什么那些作恶之人可以安稳活在聚光灯下。

他这个受害者却要像个过街老鼠儿一样,东躲西藏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最后穷困潦倒死在异乡之地,这就是好人的下场吗?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的话,他再也不要去做什么狗屁老好人。

必然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让那些害他孤苦一生的仇人们,付出千百倍应有的代价来。

“老公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女人娇滴滴的话语声再次响起,也把孟寻从绝望的情绪中给拉了出来。

“声音竟然又出现了,难不成我现在不是处于幻听的状态……”

孟寻抬手捏捏眉心。

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朝四周扫视而去。

此刻他本人已经不在那间只有十几平方米的租房内默默等待死亡。

眼帘内所呈现的环境,是一间奢华的酒店套房。

“这是哪儿啊?我不是已经油尽灯枯熬到极限了嘛!”

孟寻眼神迷惘,只觉脑壳这一刻痛得厉害,就像被人用锥子在太阳穴上开洞似的。

“老公,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呀,要不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一双白皙的手殷勤把孟寻给扶住,提出了建议说道。

“老公?”

孟寻脑袋一震。

两只眼睛近乎是下意识间,就转向了声音主人看去。

这是一名黑发披肩五官精致艳美的女孩儿。

她此刻穿着酒店白色浴袍,跪坐在他身旁,正用体贴入微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

“是我眼花了吗?白莹雪怎么会在这,而且还这么年轻……”

孟寻瞪大两只眼睛,心中惊涛骇浪掀起片刻,紧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就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温柔可人的女孩儿,毁了他的一生。

在他父母双双遭遇车祸离世后,还不等他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缓过来。

白莹雪竟然向警察报案,告他故意人身伤害强女干。

当时他大脑混沌还没理清楚白莹雪为什么要诬陷他,就被送进了监狱里面成为了罪犯。

这一关就是七年时间,等他再次出狱的时候,世界已经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他不仅失去了父母的家业,还成为了一名人人唾弃的强女干犯,亲朋好友也断绝和他来往。

直到后来经过调查,他才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父母当年遭遇的车祸不是意外,他被白莹雪陷害也不是意外,幕后黑手早就盯上他们家了。

白莹雪只是一个被收买的棋子而已。

虽然那时,他已经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但真相来的已经太晚了。

害他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已经成为了江州明星企业家,肯定不是他这个名声狼籍的强女干犯所能指控的。

就这样,孟寻往后余生不断收集证据想要给自己平反,可是直到他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也没有完成这个心愿。

反而是那些仇人们的人生越活越精彩。

就连白莹雪这枚马前卒,也成为了江州市知名企业家。

只有他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不公和黑暗。

“如果眼前这一切,我看到的都不是假象,那我岂不是回到九八年了……”

想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后,孟寻连忙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

很疼!

并且疼的还很真实!

他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回到二十岁那年了。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我所遭受的苦难,我要你们百倍给我偿还回来……”

孟寻紧咬着下唇,两只眼睛阴冷的如冰块似的。

“老公,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嘛,我有点害怕!”

见孟寻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白莹雪被吓得面色发白道。

“你生日不是想要金项链吗?我这就给你……”

孟寻抬起手来,眼中带着无尽恨意,毫不留情就在白莹雪的脸上抽了一耳光。

“啪!”

白莹雪直接被打懵了。

她抬手捂着被打的已经涨红起来的左脸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下的遭遇。

自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以来,孟寻别说打她了,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孟寻向来都是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她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一个性情这么温和的男人,怎么会动手动她。

又怎么敢动手打她?

“孟寻,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白莹雪眼角发红,扯着嗓子大叫道。

“为什么打你?因为你这个贱人该打!”

一把抓起白莹雪乌黑茂密的长发,孟寻心中含恨之下,又是一耳光抽了上去。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陷害,毁了他的一生,让他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这种恨,又岂是打几个耳光,就能让他彻底消气的。

而且如果他前世调查的那些线索无误的话。

白莹雪此刻已经和袁志强搞在一起了,只是把他蒙在鼓里当傻子玩而已。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能忍,那岂不是成忍者神龟了。

“孟寻,你就是个神经病,我要跟你分手!”

白莹雪撕下伪装,丑态毕露尖叫。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反胃恶心。”

随手把白莹雪给甩到大床上,孟寻起身就走。

现在还不是和白莹雪算总账的时候。

如果不想历史重演的话,他必须在十天内就把幕后黑手给解决掉。

不然谁也不敢保证十天后,他父母会不会再次双双遭遇车祸离世。

“时间紧急,到底从哪入手,才能最快破局呢?”

离开酒店,孟寻站在街头上思考好一阵,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当然这个计划必须要有帮手才行,而且还得是那种十分信任的帮手。

“军哥,我在江州大酒店外等你,你过来接我一趟。”

从口袋内掏出诺基亚手机,孟寻目光森寒冷冽,打出了一个电话。

三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虎头奔在街边停住,孟寻面色阴鸷上了车。

“小寻,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和女朋友吵架了……”

正准备发动车辆离开此地的陈文军,扭头看到孟寻阴着整张脸,脸上笑容顿时一敛。

“军哥,我能相信你吗?”孟寻抬起眼眸,答非所问道。

“你爸救过我的命,如果真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还给你们孟家。”

虽然不知道孟寻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话,不过陈文军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这些年来要不是孟家给了他一份体面工作,并且对他多次救济的话,他家老娘早就因为穷苦潦倒病死了。

这重如山的恩情他肯定是要还的。

“军哥,我知道你手里有些关系,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过来,我可能需要他们帮我办点事……”

孟寻并没有把话说透,不过他相信陈文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寻,是不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陈文军不傻,相反还聪明得紧。

孟寻既然让他暗中找人,那事情肯定是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

不然孟寻也不会大胆的做这种安排。

“没错,是有人盯上我们了,而且近期就打算对我们动手。”

孟寻并没有打算隐瞒陈文军,直接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他如此坦诚相待,就是想要让陈文军重视起来。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孟家这艘大船要是倾覆了,这船上所有人都跑不掉。

还有一点就是,孟寻对于陈文军那是绝对信任的。

前世他父母遭遇车祸的时候,陈文军也在车上是司机,当场就随他父母一起命丧黄泉了。

所以从结果来看,陈文军肯定是值得信任。

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时间,去筛选身边人谁是内鬼谁值得信赖了。

“财帛动人心,看来是有人盯上我们那条钼矿,想要鸠占鹊巢了……”

陈文军点燃一支烟,目光幽幽说道。

在孟家所有的产业中,最值钱的自然就是那几座矿了,其中钼矿更是其中的大肥肉,被人盯上倒也不奇怪。

不过眼馋归眼馋,这江州市敢下手的还真没几家。

“思维反应还真快,难怪在前世的时候,可以成为我爸的左右手……”

孟寻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对陈文军有些欣赏起来。

前世家里没出事之前,他一直认为陈文军就是个打手而已。

现在想来倒是他眼界有些窄了。

如果仅仅只是打手的话,也不可能成为他们孟家这个小集团中的大管家了。

“小寻,你想怎么做,要不要我亲自带人去走一趟……”

陈文军把烟头弹出车窗外,脸上涌出狠戾之色来。

“我们是生意人,做事可以但不能脏手。”

孟寻摇摇头,目光森然冷笑道:“放心,我心中已有计划了,这次我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好长长记性不可。”

陈文军听到这话,虽然吃惊孟寻如此冷静,不过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毕竟他也只是个管家而已,提建议可以,最后拿决定的肯定还是主家人。

“军哥,这件事先不要去告诉我爸,让他在矿上呆着也安全一些,等我把所有计划都安排好后,会亲自和他谈这件事的。”

孟寻不容拒绝下达命令。

“好。”

陈文军点点头,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小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陈文军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了。

除了那些特殊营业的娱乐场所外,街上大部分商店都已经关门了。

“先不回家,我们要赶快去找魏喜龙,吃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也是时候让他出出力了……”

孟寻伸手摇下车窗,目光泛冷说道。

“现在这都十一点钟了,他肯定睡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找他?”

陈文军拧了拧眉回声。

“不行,今晚我必须要见到他,不然明天我怕来不及了。”孟寻斩钉截铁说道。

“小寻,真有这么危险吗?”

见孟寻态度如此坚决,陈文军心中也是有些紧张起来。

“军哥,事情比你想的还要危险,这次我们要想死里逃生的话,只能是殊死一搏了!”孟寻沉声说道。

“拼就拼,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把我们一口给吞下去,那我们就先把那些人给撑死,看谁能笑到最后。”

陈文军目光发狠,一边发动车辆,一边就打出电话,托人打听魏喜龙的下落来。

“十天,我只有十天时间来扭转局面,必须要对那些人一击必杀才行。”

孟寻目光转向窗外,心中已对某些人判了死刑。

……

在孟寻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时,白莹雪也是等来了自己的救兵。

“志强,你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的话,我就要被孟寻给打死了!”

见救兵到来,白莹雪一脸哭哭啼啼,就扑入到了对方的怀中。

“莹雪,孟寻那个家伙,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动手打你?”

袁志强拧着眉头出声问道。

“志强,我平日里很小心的,我敢肯定他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白莹雪十分确信回声道。

“那倒是有些奇怪了。”

袁志强挑眉自语道:“孟寻对你向来都是百依百顺,又怎么会突然发疯打你?”

“不管什么原因,他把我打成这样,你总得给我出口气吧!”

白莹雪眼角发红道。

“放心,这事我肯定会给你出气,他们家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早晚我让他跪下给你道歉!”

袁志强得意洋洋冷笑道。

“志强,孟家那么大的家业,真的会垮吗?”

白莹雪忧心忡忡,有些忐忑不安。

孟家要是真垮了还好。

要是并没有如袁志强所夸下海口的那般倒下,她本人肯定是有麻烦了。

孟寻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她呢!

毕竟她是在交往期间劈腿,这但凡是个有点尊严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唉,早知有今日这般麻烦,我就不该轻信了袁志强的花言巧语,现在想下船也下不了了,只能是期望袁志强所说的都是真话,孟家能够倒下吧!”

白莹雪面上装可怜,心中却是后悔的叹气起来。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也只能是跟着袁志强一条道走到黑了。

“宝贝儿你且放心就是,这次要对孟家出手的,可不止是我们袁家,还有一位大人物在幕后操盘呢!”

袁志强附耳对白莹雪说了一个名字,白莹雪顿时被吓住了。

难怪袁家敢这么大胆给孟家设局,原来背后还有大领导在支持。

这下孟家肯定是完蛋了,孟寻自然也是难逃一劫。

“志强,待孟家倒了之后,你可一定要为出今天这口气。”

白莹雪心头微松,脸上笑容也多了些。

“放心,这口气我肯定为你出,到时候你想怎么整他都行……”

袁志强踌躇满志给出保证。

要是能把孟家的产业给吃了,他们袁家的资产至少也能翻个两倍。

他这位大少爷也更有面子去做交际。

“孟寻,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心狠,谁让你们家占着聚宝盆不放手,我们家也是顺势送你们一程,要怪就怪你老子不识时务吧!”

袁志强手上开始不老实起来,白莹雪抬起眼眸,当即给了他一道妩媚的眼神。

……

同一时间,帝豪夜总会外。

陈文军敲响车窗,轻声对孟寻说道:“在六楼包房里面喝酒,除了他之外还有财政和招商几个副职在。”

“军哥,我现在还不能公开露面,你就代我去请请这位魏局,告诉他我有要事相商,想马上见到他……”

孟寻面无表情给陈文军下达了命令。

“好,我这就上楼去请他。”

陈文军点点头,转身就向夜总会大门走去。

不过他脚下还没走几步,就被孟寻从背后给叫住了。

“小寻,你还有其他吩咐?”

陈文军转过身来,目光惊诧问道。

“军哥,如果魏喜龙不想和我见面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和田月珠是好朋友,而且还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孟寻抬手摇下车窗,给陈文军加了一道保险,让他能够顺利把魏喜龙给请出来。

陈文军虽然不明白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含义,不过孟寻都这么郑重的交代了,他自然不会不放在心上。

面色凝重点点头后,他就再次转身走向了夜总会大门。

“魏喜龙是这场博弈胜负手的关键,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站队才行!”

孟寻双拳握紧,双目森寒的都快凝结成冰了。

能不能让孟家逃出生天转危为安,就看接下来他十天内的操作了。

如果真是无法改变历史的话,那些幕后黑手们也别想全身而退,大家一起完蛋就是。

这也是为什么他让陈文军去找人的原因。

真到了那一步的话,那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江州市那些蛀虫们全都要随孟家一起,在社会发展的浪潮中灰飞烟灭。

……

同一时间,帝豪夜总会六楼一间奢华包房内。

几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在杯觥交错享受下班后的美好时光。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目光锐利的攒局者,突然转了话题说道。

“老苏你消息最灵通,知不知道那位新市长是个什么来路?”

“老魏,你这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又不是组织部的,怎么可能会知道新市长的来路……”

苏同州摇摇头,不动声色回避了这个敏感话题。

“老苏,跟我们俩你还打官腔啊?到底有没有内幕消息,你痛快点给句准话!”

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徐志恒,口中喷着酒气追问道。

“瞧你们俩急的,这新市长还没上任,就准备开始拍马屁了?”

苏同州挑起眉头,似笑非笑说道。

“呸,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装什么纯啊?真要论起拍马屁的话,谁又能比得上你……”

魏喜龙心中暗骂,嘴上却是不敢明着得罪。

这位财政局的常务副局,别看平日里一脸笑眯眯对谁都和善。

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财神爷的心思比谁都重,还是市委曹书记的铁杆亲信。

这整个江州市敢得罪他的人,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也就那些市委常委们能稳压他一头。

而且人家上位在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等新市长上任之后,市委常委会上就会讨论,把人家头上副字去掉开始转正。

到那时,人家可就是真真正正的财政一把手了。

“老苏,你就给我句准话,这新来的市长,你到底有消息没?”

徐志恒闷了口酒,再次出声追问道。

两人在党校一起进修过,关系自然是要比魏喜龙更为亲近一些,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两位老哥哥,我对天发誓行不行,我是真不知道那位新市长是个什么来路。”

“人家从外省空降来的,又不是咱们海西省人,我哪有那个本事把人家给摸透啊!”

见两位同仁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苏同州也不好摆谱了,只能是苦笑着对两人解释道。

这件事他还真是没说谎。

新市长空降这件事,别说他摸不到头脑。

就连曹伟国书记,现在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虽然省委已经找曹书记谈过话了,但详细情况并没有透露太多。

所以现在大家都是在观望状态,等着新市长上任再说。

他这个财政局的副职,更是不敢在这时候出幺蛾子,都恨不得隐身做事了。

今晚要不是魏喜龙亲自攒局的话,他还真不愿意出来吃这顿饭,给自己增加一些未知的风险。

“唉,连你都摸不到门道,不会是来者不善吧?”

徐志恒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愁容之色。

“老徐,你个管招商的怕什么,就算天塌了,也自有上面领导顶着,我们安心做事就行了!”

魏喜龙笑声宽慰道。

“唉,话是这样说,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呀!”

徐志恒愁眉苦展,再次叹了口气出来。

自己屁股上的事自己知道,招商局内部坍塌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这万一新市长要来个杀鸡儆猴的话,他们招商局肯定是要上断头台。

内部坍塌的窟窿实在太大了,现在想堵也来不及了。

“行啦,不开心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免得自生烦恼,还是想想怎么在新市长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吧!”

苏同州拍了拍徐志恒的肩膀笑道。

“老苏,还是你看得开,倒是我有些着相了。”

徐志恒收敛愁容,大笑一声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烦心事干嘛,就算真的天塌了,我也只是个小虾米而已,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来补天。”

苏同州和魏喜龙两人听到这话,只是嘴上笑笑并没有发表意见。

江州市的水很浑,而招商局就是浑水中的漩涡之一。

至于是谁造成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过清楚归清楚,谁要是敢点出来那就是找死了。

至少在一把手还没退二线之前,没人敢去捅马蜂窝的。

江州市内的公检法,也没谁那个胆子去把脓疮戳破。

“好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撤吧!不然明天怕是要上不了班了……”苏同州打了个哈哈笑道。

魏喜龙点点头,刚要出声应和。

包房门却是突然被人推开。

一名身穿黑色格子衫的精壮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各位领导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局里面出了点事儿,需要魏局亲自回去处理一下……”

身穿黑色格子衫的精壮汉子,连声赔笑脸说道。

“老魏,这是你们局里的人?”

苏同州挑起眉头,目光转向魏喜龙问道。

“没错,是我们局里的人。”

魏喜龙不动声色,点点头说道:“你们俩先聊着,我跟他出去听听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么大半夜来找我。”

说着,魏喜龙就从沙发上起身,带着来报信的人走出了包房。

“老徐,这人你认识吗?”

目送魏喜龙带人离开后,苏同州眯起眼睛,佯装无意向徐志恒打探道。

“江州市公安局有行政编的至少几千号人,我怎么可能都认识,不过这面相看着有点眼熟儿,应该是哪个分局下面的人吧!”

徐志恒随口回道。

“看来就是一个小警察而已,是我多疑了……”

苏同州心中失笑了一声后,便不去深究这个人的来历了。

“陈文军,冒充警务人员,你胆子还真是大得很啊!”

带人离开包房后,魏喜龙阴着脸,张口就开始了发难。

“魏局,我这也是没办法,打您电话您也不接,我也只能是厚着脸皮亲自来请了。”

陈文军不卑不亢回笑道。

“有什么事,明天你去我办公室再说,还有我警告你,冒充警察可是犯罪,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若还有下次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魏喜龙脸上带着警告之色撂下了这句话后,转身就向包房返回。

可是他脚下刚走了一步不到,就不得不停住了,因为陈文军在他背后说了一句话。

“魏局,我们家少爷让我给您带句话,他和田月珠是朋友,而且还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什么田月珠,我不认识这个人。”

魏喜龙嘴上否认,但是脚下却是不敢再迈步了。

“魏局,咱们打交道也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我也不会这么冒味来请您,这点面子您总得给我点吧?”

陈文军走到魏喜龙身旁,压着声音说道。

“楼下等我,半个小时后我会下去。”

魏喜龙脸色阴晴不定片刻,最终还是没敢把事做绝不留后路,答应了陈文军的邀请。

“好,那我就先行一步,恭候魏局的到来。”

陈文军并不害怕魏喜龙说话不算数,脸上带着笑容转身就离开了。

而魏喜龙在目送陈文军离开后,平静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沉起来。

他脑子不傻,又怎会听不出陈文军言语中的弦外之意。

多年交情指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很。

交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知道田月珠的存在,这足以说明对方今晚是有备而来。

他要是不想给自己惹得一身骚的话,也只能是先妥协一步了。

“唉,看来这孟家除了我这条线之外,怕是还有其他抓手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想对他们动手……”

魏喜龙拧起眉心,心中一时间烦躁极了。

本来他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的,可眼下这个情况看来,好像不掺和也不行了。

魏喜龙此刻心中所想,陈文军自是不知。

他离开帝豪夜总会后,就再次敲响了虎头奔的车窗。

随着车窗落下,孟寻那张冷白皮的脸,也是露了出来。

“小寻,我已经见到人了,半个小时后他会过来……”

陈文军点了支烟,欲言又止道。

“军哥,你是不是心中有疑问,那个田月珠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可以把魏喜龙给拿捏住?”

似是看透了陈文军心中此刻的疑惑,孟寻微微眯起眼睛,主动就把话题给抛了出来。

“是有点好奇,不过这个秘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告诉我,多一个人知道内情,就多一份泄露的风险,我想魏喜龙也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

陈文军吐了口烟雾,神色很坦然的笑道。

“还真是个聪明人,难怪前世我爸对他那么信任。”

孟寻眼中带着欣赏之色,深深的看了陈文军一眼后,就停止了这个话题的延续。

“小寻,魏喜龙他会出手帮我们吗?”

陈文军掐灭手中烟头,目光中透着凝重之色问道。

“他要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倾覆完蛋的话,那就必须出手帮我们。”

孟寻闻言,眼中透着冷笑说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谁也别想拿我们孟家当肥肉吃。”

“你说得对,要死就一起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文军弹走手中烟头,眼中一抹狠辣之色当即涌出。

这些年来跟着孟家在江州市内到处开矿,他又不是没见过血。

真要是把他给逼急了,什么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

“小寻,真要是到了事不可为的那一步,你就先带着你爸妈离开江州去外地躲躲风声,收尾的事情我来做,保证让那些人讨不了好!”

陈文军垂下眼眸,一脸认真对孟寻说道。

“军哥,我还是那句话,事情我们可以做,但不能脏自己的手,也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污点,不然这辈子我们都无法彻底洗白。”

孟寻摇摇头,婉拒了陈文军这个建议。

现在这个拼经济发展年代,做点出格的事当然是无所谓。

但你眼光若是看长远一些的话,还是要恪守住底线,不要给自己留下过多的污点。

不然指不定哪天有人想整你的话,这或许就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能做事,但不能脏自己的手。

至少在大家默许的潜规则内,不能脏自己的手。

“军哥,我让你找人只是为了以防不测,我们和对方的胜负手,没你想的那么悬殊,只要我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这次我们孟家不但能转危为安,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孟寻胸有成竹对陈文军宽慰道。

“你爸不在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会给你添乱的。”

陈文军点头应声。

“好,有你帮我,我肩上压力也能小一些……”

脸上笑容还没完全落下,孟寻两只眼睛已经看到。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行走在浓浓夜色中,快步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今晚要等的正主已经出现,孟寻当即就推开车门,脸上带着笑容就迎了过去。

“魏局,好久不见,您这气色还真是愈发好了……”

不等魏喜龙张口发难,孟寻就一脸笑吟吟的,主动寒暄起来。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魏喜龙此刻虽然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气,不过也不好当场发飙。

只能是阴着脸应付道:“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这么晚找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局,给个面子,这里说话可能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孟寻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呵,你倒是有胆!”

魏喜龙讥讽冷笑道:“今天要是你老子在这,我给个面子也就算了,你又算哪根葱,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我人微言轻当然是没这个面子,不过田月珠女士应该有吧?您不给我面子,还能不给田月珠女士一个面子……”

对于魏喜龙刻意的讥讽,孟寻并没有生气,开口就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看来你们孟家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是打算要威胁我吗?”

魏喜龙目光转冷,死死盯住了孟寻的眼睛。

“魏局,威胁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如果我真想威胁您的话,直接去阳光幼儿园拍张照,效果不是更好。”

孟寻一脸云淡风轻笑道。

“哼,难怪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唤,今天我魏某人也算是在你身上长见识了。”

魏喜龙压住心中怒火,阴着脸冷哼一声后,抬腿就向虎头奔走去。

对此,孟寻只是浅声一笑,不急不缓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龙海公园一处堤坝上。

魏喜龙点燃了一支烟,目光幽幽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晚你找我见面到底想干什么?”

请谁帮忙?孟寻心中自然是早就有数了。

只不过现在这尊大神还没正式履新上任。

他想要请人帮忙的话,必须要去交个投名状才行。

不然对方肯定是不会贸然出手,帮助他们孟家度过此次难关的。

“怎么,你要去请的这尊大神,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吗?”

见孟寻陷入沉思状态,魏喜龙挑了挑眉。

故意用挑衅的语气,想要把孟寻底牌给逼出来。

两世为人,孟寻自然不会中了这点小伎俩,只是随口笑道:“魏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云海花园吧,想必嫂子已经等你等着急了。”

“我跟你老子称兄道弟,你管我女人叫嫂子,这辈分还真是够不客气的……”

魏喜龙听到这话,眼角抽了几下后。

心里也明白,今晚想从孟寻口中套出什么有用情报,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能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哼,还真是头小狐狸,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过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可以搬来救兵,把孟家此次难关给度过去。”

魏喜龙心中冷哼之余,也在暗暗揣测着。

孟寻手中到底藏有什么底牌,可以让他如此有信心,把孟家从悬崖边上给救回来。

“这小子不会是在跟我装神弄鬼吗?”

魏喜龙眉头一拧,脑海中不自觉就有了这个念头儿。

不过细想一下感觉也不太可能。

毕竟孟寻要求的,只是让他帮忙争取一下时间。

若真是没有一点手段的话,也不可能态度对他如此强硬。

“唉,罢了罢了,得罪人就得罪人吧,总好过丢了自己的前途。”

魏喜龙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下去。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尽全力为孟寻争取时间了。

希望对方真能搬来什么有用的救兵,不至于让自己白忙活一场。

心中带着这种复杂的念头儿,魏喜龙路上不发一言,被孟寻给送到了云海小区大门口。

临下车之际,魏喜龙转过眼眸,深深在孟寻脸上看了一眼,说道:

“七天,你只有七天时间去找人走动,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会立刻安排刑侦的人,对你们孟家矿业上那些涉案问题,进行全面清查。”

面无表情的撂下这句话后,魏喜龙甚至不给孟寻应声的机会,干脆利落就下车离去了。

“小寻,这魏喜龙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真的会帮我们吗?”

望着魏喜龙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陈文军拧起眉头提出怀疑道。

“除非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不然他就没得选择,只能出手拉我们孟家一把!”

孟寻眼眸幽幽回声说道。

前世魏喜龙是在01年出事的。

而引发他被双规的引子,就是有人私下向纪委告状,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并且收受大量贿赂。

事后根据调查,魏喜龙贪腐情况并不严重。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婚内出轨,有了个私生子。

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事儿也不算大,用不了对他双规那么严重,坏就坏在魏喜龙当时在派系上站错队了。

他又占据着公安口那么重要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成了斗争的牺牲品。

不仅丢了自己大好前程,还给自己的人生,抹上了一辈子都难以洗清的污点。

最后黯然退出了江州市的政治舞台。

“小寻,你真的信他?”

陈文军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军哥,我不是信他,而是相信人性,趋利避害是人性本能,他也不会例外的。”

孟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眼眸转寒问道:“军哥,陈德财人现在是在市里面,还是在矿上?”

“早上我刚见过他,应该还没回矿上。”

陈文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小寻,你打听他干嘛?”

“他手里藏了一本矿上的秘账,现在已经被袁家人给盯上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把账本给拿回来。”

孟寻语气冷冰冰说道。

前世就是因为这个账本,孟家直接被定性为侵吞国有资源,被打落进深渊之内。

而陈德财却是一生平安无事,03的时候还赶上了开发区的发展,购买了几套商铺,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

在他郁郁而终快要病死的时候,陈德财却是儿孙满堂。

两相对比之下,孟寻此刻又怎能不恨。

“小寻,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有证据吗?”

陈文军头皮发麻,连忙转首看向了孟寻。

陈德财在孟家中的地位,不比他低。

而且矿上所有的账目,都是陈德财一手在管理的。

如果这人真有了二心,那对于孟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军哥,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这事就不假!”

孟寻面无表情回声道。

“艹,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晚我非弄死他不可。”

见孟寻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陈文军破口大骂的同时。

手上也是连忙掏出诺基亚手机,做出安排:“老六,给我找找陈德财人在哪,我要马上见到他……”

十分钟后,陈文军收到确切消息,咬牙切齿对孟寻说道:“人在‘天地人间’的洗浴中心,应该是在按摩。”

“走,去找他。”

孟寻当即作出判断。

“好。”

陈文军阴着脸点点头,当即就发动车辆向‘天地人间’洗浴中心,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魏喜龙也是回到了云海小区家中。

这套将近140平方的三居室大房子,是他私下购置的。

房子不在他名下,所以倒也不用害怕有心人来查。

打开防盗门回到家中,魏喜龙还没来得及脱鞋。

一名体态轻盈长相柔美的女人,就快步迎了过来。

她蹲下身去帮他换了拖鞋,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装修奢华的客厅之内。

“小宝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魏喜龙轻声问道。

“好多了,医生说就是季节性感冒,吃点药就可以了。”

田月珠挽紧魏喜龙的胳膊,一脸关心之色问道:

“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胃难受不难受,我去给你熬点粥喝吧?”

“我今天没喝太多,胃也不难受,你陪我说会儿话吧!”魏喜龙眼神复杂回道。

“好呀。”

田月珠喜笑颜开应下。

魏喜龙平日里很忙,加上白天要避嫌也不敢过来。

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抽时间来陪陪她。

自从她生了孩子以后,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单独聊过天了。

“月珠,你认识孟家的人吗?”

拉着田月珠的小手在沙发上坐下后,魏喜龙不动声色出声试探道。

“孟家?哪个孟家啊?”

田月珠一脸迷惘反问。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她和孟家的人,并不相识……”

见田月珠脸上涌出茫然之色,魏喜龙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起来。

本来他是有些怀疑,田月珠是不是被孟家的人给收买了。

可从眼下这番试探来看,田月珠好似并没有和孟家的人有过什么接触。

“奇了怪了,小田这事我藏的这么好,孟家那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她存在的?”

魏喜龙拧起眉头,情不自禁就点了支烟,在烟雾中吞吐起来。

“叔儿,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啊,我可以改的,你别生气好吗?”

看到魏喜龙面色突然阴下,田月珠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连声道起歉来。

她一个从农村来的女娃子,能过上现在这种梦寐已久的生活,全靠魏喜龙在给她做后盾。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城市生活,真的是不想再回到农村去过那种穷苦日子了。

哪怕是没名没分就这么过一辈子,她也是甘之如饴十分乐意的。

“别怕,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见田月珠脸上露出惶恐不安之色,魏喜龙心中叹气之余,也是连忙对她宽慰道。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又怎能免俗。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初开始只是打算玩玩而已。

可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他不自觉就动了真感情。

现在两人有了个孩子,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更是难以割舍的断了。

“叔儿,你不生我气就好,我去给你煮点宵夜吃吧?”

田月珠松了口气,一脸讨好说道。

她知道魏喜龙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所以从来都不敢给对方找麻烦。

老老实实经营着他们这个见不得光的小家。

哪怕魏喜龙好几天才能过来一次,她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为的就是把魏喜龙的心给拴住,在他心里占个重要的位置。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去给我煮碗面吧,多放点葱花和芝麻油。”

魏喜龙抬手捏了捏田月珠的小脸蛋笑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煮面。”

突然袭击的在魏喜龙脸上亲了一下后,田月珠一脸笑嘻嘻就起身进厨房了。

“都二十岁的人了,孩子气还这么重。”

魏喜龙抬手摸摸脸,忍不住失笑。

“唉,孟家那小子,这一刀还真是插在了我的命门上,我不想被拖下水也是不行了呀!”

魏喜龙仰天长叹片刻,一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天地人间洗浴中心,一间vip包房内。

陈德财目光挣扎,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堂弟陈关伟,递过来的橄榄枝。

“哥,良禽择木而栖,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你能帮着袁总把孟家给拿下,袁总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陈关伟加大力度劝说道。

“阿伟,老孟这些年来对我可不薄,我要就这么把他给卖了,也太没道义了点!”

陈德财闭上眼睛说道。

“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道义能当饭吃吗?”

陈关伟从按摩床上坐起身来,眯眼冷笑道:“这些年来你帮着孟家做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孟向峰又是怎么对你的,只是把你当个小小的会计,矿上那些肥肉从来都不让你吃。

他自己家的那些亲戚们,倒是吃的满嘴肥油。

你可别忘了,去年你求他帮我安排个事,他让我去做什么,让我去当个拉矿司机,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死心塌地卖命。”

陈德财听到这话,面色瞬间阴了下来。

去年给陈关伟安排工作的事,确实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本来他是想着让陈关伟,去后勤采购部门吃点油水,可孟向峰就是不同意。

还把陈关伟给打发去了拉矿车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后来没过几天时间,陈文军的一个亲戚,就被安排进了后勤采购部门。

陈关伟听到这个消息后,被气的脸色铁青,当天就离职不干了。

因为这事,他也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

要不是舍不得,孟向峰给他开的高工资的话,他也早就辞职不干了。

“哥,这事你就别犹豫了,袁总那边已经给我透过风了,只要你能助他一臂之力,他愿意给你这个数做谢金。”

陈关伟竖起一根手指,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十万?”

陈德财试探着问。

“哥,你也太小看袁总的魄力了,十万他可拿不出手,是一百万!”

抬手压住陈德财的肩膀,陈关伟情绪激昂道:“只要你愿意过来跟我们干,一百万现金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一百万……”

陈德财听到这个数字,脑袋一阵轰鸣恍惚。

虽说他在孟家矿业上工资不低,可这一百万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有了这一百万,他也可以在市中心,给家里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了。

“阿伟,你确定袁总他能给我这个数?”

陈德财压住心中贪欲追问。

“袁总说了,只要你能帮他把孟家给搞垮,这一百万你随时可以取走。”

陈关伟眼中闪烁,极力蛊惑说道:“你手里不是有一本关于孟家违规开采钼矿的账本吗?只要把这账本交给袁总,一百万现金就是你的了。”

陈德财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那本账本实在太要命了。

真要是交出去的话,孟家肯定是完蛋了。

那往后他和孟家的关系,必然也是不死不休。

就为了这一百万现金,真的值得吗?

“阿伟,这事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回复的。”

陈德财一脸犹豫不定说道。

“行,你可以考虑,但不能时间太长,袁总那人性子急,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陈关伟心知,他这位堂哥已经心动了。

这两天只要他再吹吹风,肯定能把账本拿下。

所以他也没有逼得太急,免得让陈德财心中生出逆反心理,反倒坏了大事。

接下来两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各找了一个按摩小姐,准备放松一下心情。

在陈关伟搂着一名着装艳丽的按摩小姐,去另一个包房后。

陈德财还没来得及学习英语,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就闯进了包房之内。

“老陈,我可找你半天了,矿上出了点事儿,老板立刻让我们赶回去。”

陈德财看到这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心里有鬼之下,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被这名不速之客所说的话,给打乱了脑中思绪。

“文军,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让老板这么着急?”

陈德财压住心中不安之感,佯装一脸急色追问道。

“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接到老板电话,让我们赶快回矿上开会……”

陈文军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很着急的,对他连声催促:“车在楼下等着还没熄火,快跟我走吧,别让老板等着急了。”

“噢……好……”

虽然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陈文军此行有所隐瞒,不过陈德财倒也没往深处去想。

他整颗脑袋晕晕乎乎的,就随着陈文军离开了洗浴中心,坐上了停在门口的虎头奔车中。

然而上车以后他才发现,来接他的人除了陈文军之外,老板正在上大学的儿子竟然也在。

“小寻,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啊?”

陈德财一脸惊诧打起招呼。

“德财叔,好久不见,我都快忘记你这张脸了。”

孟寻闻言抬起脸来,目光冰冷回声。

“嘿,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说呢!上个月你爸生日,我们不是刚见过面。”

可能是因为车内光线比较暗的缘故,陈德财并没有发现孟寻眼中的冷意,态度仍旧如往常那般随意。

“老东西,对你来说见面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一辈子了。”

想到前世自己所遭受的那些屈辱和磨难,孟寻此刻杀了陈德财的心都有。

不过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翻脸的时候。

至少在孟家摆脱危机之前,陈德财还有很大的用处。

现在把他给动了,那就是打草惊蛇,肯定会引起那些幕后黑手们的警惕。

所以现在对他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人先留着,用他来麻痹那些幕后黑手们。

待孟家转危为安之后,再来处置这个叛徒也不迟。

“德财叔,你跟我爸多长时间了?”

孟寻强忍心中恨意,语气淡漠发问。

“从你爸承包第一座煤矿开始,我就跟他一起做事了,算起来也有五六年时间了。”

陈德财笑吟吟回声。

“那你觉得我们孟家对你怎么样?”

孟寻冷笑追问。

“小寻,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陈德财听到这话,从头到脚当即就打了个激灵,大脑瞬间也清醒过来。

他心中本就有鬼,再被孟寻这么突然一追问,心神自是一片大乱。

“这小子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话,难不成是已经知道,我和袁家的人暗中有接触了?”

陈德财越想越不对劲,眼角余光也是偷偷摸摸在孟寻脸上打量起来。

他想要从孟寻脸上找出些端倪,可最终还是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孟寻整个人表现的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可怕。

一点内在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就像个木偶人似的。

“德财叔,我现在时间很紧,所以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本关于矿上的账本,也知道袁家的人接触过你了,只要你把账本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另外还可以给你一笔封口费作为补偿。”

孟寻直接摊牌,并且给出自己的交易筹码。

“小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跟你爸那么多年的交情了,怎么可能会偷偷记黑账呢!”

陈德财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是装作一阵无辜委屈。

如果没有经过前世记忆的话,孟寻说不定还真会些许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事实结果已经证明,陈德财就是那个把孟家推入万丈深渊的叛徒。

而且这个叛徒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踩着孟家的累累尸骨,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前世他出狱以后,自然也是去找过陈德财求助,然而收获的只有陈德财的冷嘲和侮辱。

那对他不屑一顾的场面,他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德财叔,我耐心有限,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要么你把账本交出来我给你封口费,要么我请军哥走一趟找你儿子好好谈谈心,我记得他好像是在一中上学吧……”

孟寻这话还没说完,陈德财咬牙切齿就大叫起来:“你这什么意思,威胁我?”

“相信我,这绝不是威胁,如果今晚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你和你儿子,绝对会比我们孟家先走一步。”

孟寻转首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森寒一片。

“疯了,你小子绝对是疯了,我要报警,我要举报你们孟家非法开采钼矿石!”

陈德财急赤白脸怒吼道。

“行啊,你可以尽管试试,反正都要下地狱了,我还真不介意多拉一些人,为我们孟家一起陪葬!”

孟寻面色森然冷笑。

他现在就是在赌,陈德财不敢跟他掀桌子。

只要账本到手,排除掉这个隐患后,他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

而陈德财显然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孟寻,行事手段竟然会这么极端,当场就被吓住了。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这要真把孟家给逼急了,那他们一家老小可就危险了。

别人或许不敢,陈文军可是有这个胆子,只要孟向峰发话了,绝对是会下死手的。

“老陈,大家好歹共事一场,你可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绝。”

一直在安心开车没有说话的陈文军,打碎了陈德财心中最后的侥幸。

他面色发白沉默了十几分钟后,最终还是有气无力选择了妥协。

“账本在我家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

陈德财说了个地址,陈文军当即转了方向,朝新目的地而去。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秘账的?”

陈德财瘫在后座椅上,眼中透着些不甘心问道。

他手里有秘账这件事,只有他堂弟陈关伟知道。

而且还是他近期喝醉酒以后,陈关伟从他口中套出来的。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眼前这两人,到底是从哪得知,他手里有这本账本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的秘密,可没你想的那么好瞒。”

孟寻不屑冷笑声后,自顾便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搭理陈德财了。

这就是一枚棋子而已,与其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

还不如多去想想,如何说服那位从京城来的贵人,请他出手拉孟家一把。

“一个星期,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说服他出手相助孟家,可从哪着手会比较好一点呢?”

孟寻拧起眉头,一时间陷入到了纠结当中。

孟寻此刻所思所想,陈德财自是不知。

他已经完全陷入到了惶恐不安状态。

孟向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在整个江州市来说,都是名声在外的狠角色。

如果手段不狠的话,也不可能和袁家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还没被打趴下。

而孟向峰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除了对自己人大方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行事果决手段够狠。

这也是为什么袁家占据着巨大政治资源优势,却又不敢轻易撕破脸皮的原因。

袁家人也是怕把孟向峰给逼得走投无路了,困兽犹斗给他们带来一些无法挽回损失。

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容忍内部的背叛。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再次见到孟向峰后,将会受到怎样的冷眼相待。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他现在人被困着家人还受到威胁。

除非他想给孟家陪葬,不然只能是坦然面对,孟向峰对他即将到来的惩处。

“陈德财啊陈德财,让你贪杯好色,这下把自己给玩砸了吧!”

越想越气越想越悔之下,陈德财当即就抬起手来,把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倒不是悔恨自己记黑账,而是悔恨自己贪酒误事,让堂弟陈关伟把账本的事儿给套出来了。

弄得他现在骑虎难下,都不知该怎么去和孟向峰解释了。

“哼。”

听到耳边悔恨的巴掌声后,孟寻心中冷哼一声。

一点同情之感都没生出,反而是愈发坚定要清算陈德财的决心了。

现在时机还未到,等时机到了之后。

陈德财这笔账,必须要好好算个清楚才行。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虎头奔车速不断加快。

很快就来到了兴隆花园,陈德财家中的楼下。

“军哥,麻烦你跟德财叔走一趟,把账本给我拿下来。”

孟寻眼皮微抬说道。

“好。”

陈文军点点头,近乎是拉扯着陈德财下了车,往他家中楼上走去。

孟寻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能把这秘账毁了,袁家那边想要发难,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少在官方层面来说,能给孟家拖延不少自救的时间。

“现在账本的事已了结,我要快些去淮城面见那位贵人才行,孟家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全在他一念之间抉择了。”

孟寻叹了口气,目光幽幽自语道。

说实话他是真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其他人手上做抉择。

可眼下这种环境,他不低头又能如何?

除非他想抛弃孟家不管,不然只能是想办法获得那位贵人的青睐。

只要那位贵人愿意庇护,孟家这一劫就算暂时躲过去了。

当然想要获得那位贵人的庇护,肯定是没那么容易。

他必须要想办法,交一份完美的投名状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

二十分钟后。

陈文军和耷拉着脑袋的陈德财,从楼道中走出,一前一后回到了虎头奔车身前。

“小寻,没有备份,都在这了。”

陈文军把一摞厚厚的账本,从车窗外递给了孟寻。

孟寻抬手接过账本后,并没有翻开去看,只是眼神淡漠看向陈德财,说道:

“德财叔,明天我会让军哥给你送二十万现金,当做你的封口费,袁家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应付吧?”

“知道知道,我会尽可能和他们周旋的。”

陈德财不傻。

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既然现在已经下不了孟家这艘大船了。

那他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想办法让孟家活下来了。

再说,现在账本已经没了,他也没什么本钱跟袁家讨价还价,索要好处了。

“德财叔,做错事不要紧,只要你肯幡然悔悟,我们孟家还是容得下你的,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和爸失望的。”

孟寻抬起眼眸,笑吟吟看向陈德财,说道:“现在也凌晨三点了,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啊!”

陈德财一脸僵硬笑了笑,转身就消失在了,孟寻和陈文军的视线之内。

“小寻,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了?”陈文军脸色有些难看说道。

“现在还不是和他算账的时候,袁家那边还得靠他来暂时稳住。”

孟寻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想了想说道:“军哥,现在时间很紧,我们必须要和对手争分夺秒抢时间布局。

江州这边我怕是暂时顾不上了,陈德财和袁家就要靠你来盯着了。

如果这事实在瞒不过我爸的话,你就让他给我打电话,千万别自己轻举妄动。

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下,任何不理智的小动作,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那些人也正在等着我们出昏招呢!”

“你放心,你爸那边我一定尽全力劝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会有人出手庇护我们吗?”

陈文军点了支烟,一脸愁容说道。

现在要对孟家动手的人,明里暗里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官方层面更是对他们处于碾压优势。

说句不客气的话,人家真要是铁了心办案的话。

这江州市没有人能把孟家保下来,就算求到那些市委常委们头上结果也是一样。

在这江州市内,是没人敢和那伙人唱反调的。

“江州市内能保下我们的人,当然是没有,所以我才要去淮城那边搬救兵,只要那位位贵人愿意帮我们的话,我们孟家转危为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孟寻语态平静对陈文军宽慰道。

“淮城?”

陈文军听到这话,目光顿时一愣。

淮城是海西省的省会所在,大佬们自然多的是。

不过想要找到有分量的人,帮着孟家把这事按下去,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毕竟江州市这伙人根子可是深的很,淮城那边肯定是也是有同伙的。

“放心,我既然敢去,肯定还是有些把握的。”

孟寻眸光闪烁不定,说道:“那位贵人想必也需要,我们孟家这种地头蛇暗中为他助力办事,所以只要我把诚意给足了,想必他也是愿意接纳我们的。”

“小寻,你口中的那位贵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真的能把袁家那伙人给压住……”

陈文军掐灭手中烟头,一脸求知若渴看向孟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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