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重回一九九八》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孟寻陈文军是作者“猫饵”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我重生了,还回到了一九九八,我人生最关键的一年。这一年,我的父母还在身边,我的前程大好,没有被女友诬陷进牢里。但是,这时害我入狱的女朋友还来问我要金项链?要金项链没有,要巴掌倒是有一个!...
《权谋:重回一九九八全文》精彩片段
“什么田月珠,我不认识这个人。”
魏喜龙嘴上否认,但是脚下却是不敢再迈步了。
“魏局,咱们打交道也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我也不会这么冒味来请您,这点面子您总得给我点吧?”
陈文军走到魏喜龙身旁,压着声音说道。
“楼下等我,半个小时后我会下去。”
魏喜龙脸色阴晴不定片刻,最终还是没敢把事做绝不留后路,答应了陈文军的邀请。
“好,那我就先行一步,恭候魏局的到来。”
陈文军并不害怕魏喜龙说话不算数,脸上带着笑容转身就离开了。
而魏喜龙在目送陈文军离开后,平静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沉起来。
他脑子不傻,又怎会听不出陈文军言语中的弦外之意。
多年交情指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很。
交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知道田月珠的存在,这足以说明对方今晚是有备而来。
他要是不想给自己惹得一身骚的话,也只能是先妥协一步了。
“唉,看来这孟家除了我这条线之外,怕是还有其他抓手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想对他们动手……”
魏喜龙拧起眉心,心中一时间烦躁极了。
本来他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的,可眼下这个情况看来,好像不掺和也不行了。
魏喜龙此刻心中所想,陈文军自是不知。
他离开帝豪夜总会后,就再次敲响了虎头奔的车窗。
随着车窗落下,孟寻那张冷白皮的脸,也是露了出来。
“小寻,我已经见到人了,半个小时后他会过来……”
陈文军点了支烟,欲言又止道。
“军哥,你是不是心中有疑问,那个田月珠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可以把魏喜龙给拿捏住?”
似是看透了陈文军心中此刻的疑惑,孟寻微微眯起眼睛,主动就把话题给抛了出来。
“是有点好奇,不过这个秘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告诉我,多一个人知道内情,就多一份泄露的风险,我想魏喜龙也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
陈文军吐了口烟雾,神色很坦然的笑道。
“还真是个聪明人,难怪前世我爸对他那么信任。”
孟寻眼中带着欣赏之色,深深的看了陈文军一眼后,就停止了这个话题的延续。
“小寻,魏喜龙他会出手帮我们吗?”
陈文军掐灭手中烟头,目光中透着凝重之色问道。
“他要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倾覆完蛋的话,那就必须出手帮我们。”
孟寻闻言,眼中透着冷笑说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谁也别想拿我们孟家当肥肉吃。”
“你说得对,要死就一起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文军弹走手中烟头,眼中一抹狠辣之色当即涌出。
这些年来跟着孟家在江州市内到处开矿,他又不是没见过血。
真要是把他给逼急了,什么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
“小寻,真要是到了事不可为的那一步,你就先带着你爸妈离开江州去外地躲躲风声,收尾的事情我来做,保证让那些人讨不了好!”
陈文军垂下眼眸,一脸认真对孟寻说道。
“军哥,我还是那句话,事情我们可以做,但不能脏自己的手,也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污点,不然这辈子我们都无法彻底洗白。”
孟寻摇摇头,婉拒了陈文军这个建议。
现在这个拼经济发展年代,做点出格的事当然是无所谓。
但你眼光若是看长远一些的话,还是要恪守住底线,不要给自己留下过多的污点。
不然指不定哪天有人想整你的话,这或许就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能做事,但不能脏自己的手。
至少在大家默许的潜规则内,不能脏自己的手。
“军哥,我让你找人只是为了以防不测,我们和对方的胜负手,没你想的那么悬殊,只要我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这次我们孟家不但能转危为安,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孟寻胸有成竹对陈文军宽慰道。
“你爸不在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会给你添乱的。”
陈文军点头应声。
“好,有你帮我,我肩上压力也能小一些……”
脸上笑容还没完全落下,孟寻两只眼睛已经看到。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行走在浓浓夜色中,快步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今晚要等的正主已经出现,孟寻当即就推开车门,脸上带着笑容就迎了过去。
“魏局,好久不见,您这气色还真是愈发好了……”
不等魏喜龙张口发难,孟寻就一脸笑吟吟的,主动寒暄起来。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魏喜龙此刻虽然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气,不过也不好当场发飙。
只能是阴着脸应付道:“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这么晚找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局,给个面子,这里说话可能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孟寻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呵,你倒是有胆!”
魏喜龙讥讽冷笑道:“今天要是你老子在这,我给个面子也就算了,你又算哪根葱,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我人微言轻当然是没这个面子,不过田月珠女士应该有吧?您不给我面子,还能不给田月珠女士一个面子……”
对于魏喜龙刻意的讥讽,孟寻并没有生气,开口就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看来你们孟家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是打算要威胁我吗?”
魏喜龙目光转冷,死死盯住了孟寻的眼睛。
“魏局,威胁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如果我真想威胁您的话,直接去阳光幼儿园拍张照,效果不是更好。”
孟寻一脸云淡风轻笑道。
“哼,难怪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唤,今天我魏某人也算是在你身上长见识了。”
魏喜龙压住心中怒火,阴着脸冷哼一声后,抬腿就向虎头奔走去。
对此,孟寻只是浅声一笑,不急不缓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龙海公园一处堤坝上。
魏喜龙点燃了一支烟,目光幽幽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晚你找我见面到底想干什么?”
“魏局,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现在有人想动我们孟家,所以也只能是请您出出手帮帮忙了。”
孟寻双手握紧护栏,目光平视前方湖面说道。
“唉,看来我的揣测没错,孟家人果然是知道那件事了。”
魏喜龙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暗自叹气。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把孟家给得罪死了。
可眼下这种局势环境,他也没得选择。
要么就是装聋作哑看着人家把事给办了,要么就是出手帮一把。
但要出手帮忙的话,那他所要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要整孟家的人,可不是个什么小角色。
他这名江州市公安口的常务副局,在人家面前都得低头俯首敬酒,更别提孟家这种根子不是特别深的商人了。
这种选择题,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正确答案,他又怎么可能会下错判断。
今晚如果不是孟家人找上门的话,他是真不想把自己给掺和进去。
虽然目前他是主持着江州市公安口的日常工作,但上面还有那么多领导在盯着。
他就算想帮忙,也是没那么容易呀!
“小子,按人情来说,我跟你们孟家关系不错,是应该出手帮你们一把,但这次我真是有心无力,要对你们孟家动手的人,我也是真得罪不起,也没那个能力帮你们孟家躲过这一劫。”
魏喜龙眼眸深邃,重重吐了口烟雾说道。
“魏局,要整我们孟家的人是谁我知道,也知道您得罪不起。”孟寻转过脸笑道。
“既然你知道那人身份就应该明白,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我真的帮不上忙,你就算再怎么胁迫我也是没用的。”
魏喜龙掐灭手中烟头,一脸认真说道。
“魏局,我今晚来见您,不是想让您帮我把这件事给摆平,而是想让您帮我争取点时间,至少在你们公安局内,先不要开始对我们孟家进行调查,让我有时间去找找关系,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孟家这次能不能逃出生天,魏喜龙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所以孟寻也没有虚张声势什么,直接就说出了今晚约见他的目的。
前世孟家倒塌的那么快,政府行政层面可没少出力。
所以现在对于孟寻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把魏喜龙给稳住。
只要魏喜龙这边能够帮他拖住时间,他就可以利用前世发生的一些已知事件,帮助孟家转危为安,并且进行一些局部反击。
就算暂时还不能把幕后黑手给拿下,但他那些爪牙肯定也是能被砍掉一些。
“不行,这事我帮不了你。”
魏喜龙目光一横,断然拒绝说道:“你们孟家矿业上的那些问题,现在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除了我们公安口之外,检察院那边也有动作,我就算想拦也来不及了。”
“不行也得行,你现在没得选择。”
孟寻眼眸转寒,不容拒绝说道:“摆在你脚下的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带着我们孟家一起活下去,若你要执意和我们划清界限的话,那就等着和我们孟家这艘大船一起倾覆完蛋吧!”
“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魏喜龙抬手猛地抓住孟寻的衣领子,眼中一抹杀意瞬闪而过。
“魏局,你有个好家庭也有个好女儿,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个大好前程,别为了你的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一切。”
孟寻并没有被魏喜龙的突然暴起给吓住,眼中神色仍旧很淡然说道。
“呼。”
魏喜龙吐了口气,强忍着一掌把孟寻给劈死的冲动,松开了对方的衣领子。
孟寻说的没错,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实在犯不着为了孟家,一起翻船倾覆。
而且他也是真怕,女儿知道田月珠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女儿一旦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对方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日后会怎么来看待他这个英雄父亲。
“就算我能帮你拖住几天时间,那又有什么用?”
魏喜龙双手狠狠握住护栏,咬牙切齿说道:“那人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定决心要办的事,这整个江州市谁又能拦得住?”
“以前当然是没人能拦得住,但这日后可就说不定了。”孟寻眼眸幽幽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喜龙拧起眉头追问道。
“魏局,听说过一个词吗?过盛必衰……”
孟寻扬起眉头笑道。
“过盛必衰……过盛必衰……”
魏喜龙喃喃自语片刻后,脑袋中有些灵光,但又不是特别的清晰。
“这江州市可不是某个家族的私人领地,他们也不可能一直无法无天下去,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人无百日红花无百日开,一个家族太过于兴盛了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孟寻目视前方,讥讽冷笑道。
“小子,这话我就当今天没有听过,你也别想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试图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魏喜龙无言沉默了片刻后,嗓音有些沙哑说道:
“这次我就看在和你爸多年交情的份上,出手帮你一次,但我只能帮你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后你还是没能搬来什么救兵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
“好,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要魏局能帮我争取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保证魏局和这件事再无任何关联。”
孟寻目光转到魏喜龙脸上,郑重作出承诺说道。
“哼,你最好是说话算数,不然……”
魏喜龙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把话说完,不过孟寻已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七天过后,他要是再敢纠缠的话,那孟家的下场只会更惨。
“第一步计划,总算是完成了。”
得到了魏喜龙的承诺后,孟寻脸上虽是平静,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出来。
在他所预想的计划中,魏喜龙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如果魏喜龙不答应和他合作的话,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全都是空中楼阁,根本就来不及去操作。
现在有了魏喜龙的承诺,他可以放心去安排接下来的计划了。
至于魏喜龙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他还真不怕。
只要魏喜龙理智尚在,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就不可能撕毁今晚的承诺。
孟寻心中所想,魏喜龙自是不知。
他点了根香烟,把脸颊藏在烟雾当中,冷幽幽出声问道:“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打算去请哪尊大神,来帮你们孟家度过这个难关?”
蒋虎苦笑着回道。
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不想粘锅,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将来要真的出事了,他们这些一线办案人员,肯定是要背这个大黑锅的。
“袁正彪这起故意伤人案,你先压着不要动,如果那小子再来犯浑的话,你就推到我身上,让他有什么情况,直接来找我本人反映。”
魏喜龙拧起眉头,想了想说道。
“是。”
蒋虎点头应道。
“行啦,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魏喜龙挥挥手说道。
“魏局,那我走了。”
蒋虎立正敬了个礼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老狐狸,把我推到台前,你自己倒是摘了个干净。”
魏喜龙气的咬牙,但也没什么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是正职,他是副职,话语权方面肯定是比不上的。
现在整个袁家就是一颗待爆的定时炸弹,大家都知道它早晚得炸,但是却没有人敢和它轻易切割。
除了袁家自身后台比较硬之外,还有就是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把柄,被袁家人给握着。
这种情况下,就算人家当面指着你的鼻子骂街,你不忍也得忍了。
除非你想跟袁家一起爆炸,结束自己的政治生命,不然妥协也是办法的事。
说白点,更深层的原因还是袁家有高层护着,下面人除了赔笑脸也没办法啊!
“唉,希望那小子不是说大话,真能打通新市长的门路,让我有个重新站队的机会,不然早晚有一天,我非葬身在这江州市官场中不可。”
魏喜龙一屁股坐回办公椅上,忍不住叹气起来。
江州现在看似平静,但暗中却已是暴风雨到来前夕。
大家都在期待新市长的履新,但又害怕平衡被打破,再次迎来一波大的动荡。
虽然上一任市长孙继良已败走江州,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省委对江州市的干部班子,已经容忍到了极限。
这次新市长空降,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
江州市不是法外之地,某些人也不可能永远只手遮天下去,要是再不识相的话,可能就要动党纪国法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大家又怎能不人心惶惶。
现在除了那位的铁杆死忠之外,怕是已经有无数人想要跳船求生了。
他魏喜龙自然也不例外,想要给自己的未来求条生路了。
魏喜龙没好气怼道。
“魏局,七天,我只要七天时间,只要你能帮我争取七天时间,我保证事后必有厚报。”
孟寻坐直身体,语气诚恳画出大饼。
“不是我不想帮你,公安口这边我能帮你拖延,但检察院那边,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啊!”魏喜龙咬咬牙说道。
“魏局,我还是那句话,七天,你帮我争取七天时间,期限到了之后,我们孟家的事儿,和你再无任何关系。”
孟寻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冷幽幽说道。
“小子,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又不是江州市检察院的检察长,人家要办案我管不住的……”
魏喜龙强忍着心中怒火,苦口婆心劝道:
“你看这样如何,我去找个中间人,你们和袁家好好谈谈,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道理你总懂吧!”
“魏局,你要真想帮我的话,就动动关系想想办法,让检察院那边稍微缓一缓。”
孟寻说到这里,眼中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今天我会去淮城找新来的市长说情,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我们孟家这事也就解决了。”
“小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新来的市长,你认识?”
魏喜龙无声沉默了片刻后,当即提出质疑。
“魏局,我们家这马上都要上断头台了,这种玩笑我可真开不起。”
孟寻轻笑一声,说道:“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到了这种关头,我也不得不把这尊大神给搬出来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您帮我争取点时间,让我去把关系走动一下,我们孟家事后必有厚报。”
“呼。”
对于孟寻画出的大饼,魏喜龙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喘着气沉思了好一阵后,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最好是没有骗我,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们孟家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
说罢,魏喜龙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种抉择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豪赌。
如果赌赢了怎么都好说,如果赌输了袁家和他背后的人,肯定会对他起意见,说不定还会动他的位置。
不过眼下他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帮孟家的话。
孟家破釜沉舟之下,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呢!
两权相害取其轻,反正也就是帮孟家拖延点时间而已,大不了事后罚酒三杯就是。
但假若孟家真的有新市长门路,那对于他来说可就是大大的利好了。
毕竟市委那位老书记,因为年龄也快要退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新市长是来接班的。
这时候要是能攀上关系的话,以后仕途也算有保障了。
魏喜龙此刻心中想法,孟寻自是不知。
说罢,孟寻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本来这张牌他是打算等到对曹家反攻清算时,在暗中进行启用的。
可现在局势危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孟向峰的命保下来再说。
袁家那伙人心狠手辣的,真要是动了念头的话,检察院那边未必能防得住。
现在也只能是给高树森那边施加点压力,让他想办法保护好孟向峰的安全了。
再怎么说,也是检察院的常务二把手,高树森这点能力肯定还是有的。
“我在抢时间,对手也在抢时间,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操作了,我真能把宋怀民给说动吗?”
孟寻眼神迷惘,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好在这股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孟寻就再次坚定了信心,继续等待那名关键证人的下班。
他手里可是间接掌控着关于李志恒贪污受贿的证据。
这要是能把那份证据给拿到手了,宋怀民必然也是会欣然接纳这份投名状的,到时候孟家的生机也就来了。
在孟寻苦等关键证人下班时,魏喜龙也是打通了江州市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高树森的私人手提电话。
“老魏,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我这正忙着处理一起案子。”
不等魏喜龙开口说话,高树森说着就要挂电话。
“高检,你别急着挂电话呀!我这边有位朋友让我给你带句话……”
魏喜龙抢在高树森挂电话之前说道。
“带话?谁让你给我带话啊?”高树森瞬间警惕起来。
魏喜龙也没故弄玄虚,直接就把孟寻所说的话,转述给了高树森。
而高树森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就被干的沉默无言了。
直到魏喜龙出声提醒,这才用沙哑的语气,说道:“老魏,告诉你那位朋友,我会尽全力保住孟向峰的安全。”
说罢,高树森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显然是不想再和魏喜龙聊下去了。
“孟家那小子,还真够厉害的,竟然连高树森的把柄都给拿住了,不过96年云华KTV的那起纵火案凶手,不是早就被公诉判刑了吗?”
魏喜龙眯起眼睛,忍不住开始深入联想起来。
……
傍晚六点钟,随着夜幕在淮城上空拉开,孟寻总算是等到目标人物下班了。
那是一名穿着浅色棉夹克,两边鬓角发白,气质有些忧郁的男人。
他此刻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正要汇入人流回家。
在这新桥街道办外,苦苦等了一下午。
孟寻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走了,当即就快步迎了上去打起招呼。
“葛主任,晚上有空没,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小同志,我们认识吗?”
葛振辉脸上保持警惕退了一步。
“葛主任,我是从江州来的,想要找你了解点事。”
孟寻开门见山说道。
葛振辉听到‘江州’二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推起自行车就走,连搭理孟寻的意思都没有了。
“我不是李志恒的人,相反我是他的仇家。”
孟寻追到他身旁,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说道。
葛振辉闻言身子一僵,脚下步伐顿时戛然而止。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目的,李志恒我惹不起,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葛振辉眼神黯淡说道。
“葛主任,李志恒离开松华区都五六年时间了,你不会还在怕他吧?”
孟寻扬起眉头,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道:“难不成你老婆现在跟他还有联系?”
“孟家?哪个孟家啊?”
田月珠一脸迷惘反问。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她和孟家的人,并不相识……”
见田月珠脸上涌出茫然之色,魏喜龙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起来。
本来他是有些怀疑,田月珠是不是被孟家的人给收买了。
可从眼下这番试探来看,田月珠好似并没有和孟家的人有过什么接触。
“奇了怪了,小田这事我藏的这么好,孟家那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她存在的?”
魏喜龙拧起眉头,情不自禁就点了支烟,在烟雾中吞吐起来。
“叔儿,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啊,我可以改的,你别生气好吗?”
看到魏喜龙面色突然阴下,田月珠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连声道起歉来。
她一个从农村来的女娃子,能过上现在这种梦寐已久的生活,全靠魏喜龙在给她做后盾。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城市生活,真的是不想再回到农村去过那种穷苦日子了。
哪怕是没名没分就这么过一辈子,她也是甘之如饴十分乐意的。
“别怕,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见田月珠脸上露出惶恐不安之色,魏喜龙心中叹气之余,也是连忙对她宽慰道。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又怎能免俗。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初开始只是打算玩玩而已。
可随着日积月累的相处,他不自觉就动了真感情。
现在两人有了个孩子,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更是难以割舍的断了。
“叔儿,你不生我气就好,我去给你煮点宵夜吃吧?”
田月珠松了口气,一脸讨好说道。
她知道魏喜龙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所以从来都不敢给对方找麻烦。
老老实实经营着他们这个见不得光的小家。
哪怕魏喜龙好几天才能过来一次,她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为的就是把魏喜龙的心给拴住,在他心里占个重要的位置。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去给我煮碗面吧,多放点葱花和芝麻油。”
魏喜龙抬手捏了捏田月珠的小脸蛋笑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煮面。”
突然袭击的在魏喜龙脸上亲了一下后,田月珠一脸笑嘻嘻就起身进厨房了。
“都二十岁的人了,孩子气还这么重。”
魏喜龙抬手摸摸脸,忍不住失笑。
“唉,孟家那小子,这一刀还真是插在了我的命门上,我不想被拖下水也是不行了呀!”
魏喜龙仰天长叹片刻,一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天地人间洗浴中心,一间vip包房内。
陈德财目光挣扎,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堂弟陈关伟,递过来的橄榄枝。
“哥,良禽择木而栖,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你能帮着袁总把孟家给拿下,袁总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陈关伟加大力度劝说道。
“阿伟,老孟这些年来对我可不薄,我要就这么把他给卖了,也太没道义了点!”
陈德财闭上眼睛说道。
“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道义能当饭吃吗?”
陈关伟从按摩床上坐起身来,眯眼冷笑道:“这些年来你帮着孟家做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孟向峰又是怎么对你的,只是把你当个小小的会计,矿上那些肥肉从来都不让你吃。
他自己家的那些亲戚们,倒是吃的满嘴肥油。
你可别忘了,去年你求他帮我安排个事,他让我去做什么,让我去当个拉矿司机,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死心塌地卖命。”
陈德财听到这话,面色瞬间阴了下来。
去年给陈关伟安排工作的事,确实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本来他是想着让陈关伟,去后勤采购部门吃点油水,可孟向峰就是不同意。
还把陈关伟给打发去了拉矿车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后来没过几天时间,陈文军的一个亲戚,就被安排进了后勤采购部门。
陈关伟听到这个消息后,被气的脸色铁青,当天就离职不干了。
因为这事,他也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
要不是舍不得,孟向峰给他开的高工资的话,他也早就辞职不干了。
“哥,这事你就别犹豫了,袁总那边已经给我透过风了,只要你能助他一臂之力,他愿意给你这个数做谢金。”
陈关伟竖起一根手指,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十万?”
陈德财试探着问。
“哥,你也太小看袁总的魄力了,十万他可拿不出手,是一百万!”
抬手压住陈德财的肩膀,陈关伟情绪激昂道:“只要你愿意过来跟我们干,一百万现金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一百万……”
陈德财听到这个数字,脑袋一阵轰鸣恍惚。
虽说他在孟家矿业上工资不低,可这一百万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有了这一百万,他也可以在市中心,给家里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了。
“阿伟,你确定袁总他能给我这个数?”
陈德财压住心中贪欲追问。
“袁总说了,只要你能帮他把孟家给搞垮,这一百万你随时可以取走。”
陈关伟眼中闪烁,极力蛊惑说道:“你手里不是有一本关于孟家违规开采钼矿的账本吗?只要把这账本交给袁总,一百万现金就是你的了。”
陈德财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那本账本实在太要命了。
真要是交出去的话,孟家肯定是完蛋了。
那往后他和孟家的关系,必然也是不死不休。
就为了这一百万现金,真的值得吗?
“阿伟,这事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回复的。”
陈德财一脸犹豫不定说道。
“行,你可以考虑,但不能时间太长,袁总那人性子急,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陈关伟心知,他这位堂哥已经心动了。
这两天只要他再吹吹风,肯定能把账本拿下。
所以他也没有逼得太急,免得让陈德财心中生出逆反心理,反倒坏了大事。
接下来两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各找了一个按摩小姐,准备放松一下心情。
在陈关伟搂着一名着装艳丽的按摩小姐,去另一个包房后。
陈德财还没来得及学习英语,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就闯进了包房之内。
“老陈,我可找你半天了,矿上出了点事儿,老板立刻让我们赶回去。”
他又是怎么知道庄丽丽的名字,并且还知道人家是从徽省老家那边来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个是省报的副主编记者,—个是在娱乐场所打工的少女保洁员,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孟寻目光暗暗闪动的同时,脚下也是快步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商务套房的客厅内。
马六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看刑侦电视剧,见孟寻从卧室走出,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孟少,是不是吵到您了,我这就把电视关了。”
马六手忙脚乱就要去抓茶几上的遥控器。
孟寻—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摆摆手说道:“你没吵到我,我只是有些事儿,想向你了解—下。”
“哎呦,吓我—跳,还以为吵到您睡觉了。”
马六松了口气说道:“您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定如实回答。”
“好。”
孟寻颔首—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那个女朋友庄丽丽,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来咱们海西省这边打工?”
“她没跟我说过,不过我以前曾问过她几次,她只是说要来海西省这边找人,不过具体要找什么人,就没再跟我细说了。”
马六低眉顺眼回声说道。
“孙海洲要找庄丽丽,那庄丽丽要找的人,会不会也是孙海洲呢?”
孟寻闭上眼睛,回忆了—下前世关于孙海洲的记忆。
在搭上宋怀民的顺风大船后,孙海洲在仕途方面—直走的很顺,不过家庭方面却是—塌糊涂。
据说他早早就离婚了,和前妻也没有什么子女,—直都是孑然—身独自生活。
“孙海洲今年四十多岁,庄丽丽今年二十岁,如果两人真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最大可能性就是血缘关系,不过庄丽丽是徽省那边的人,孙海洲怎么会在那边有孩子呢?”
孟寻牛角尖钻了不到片刻,心中很快就找到答案了。
时间再往前面推推的话,可是有—场下乡大运动的。
如果事实真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现在所有的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庄丽丽要来海西省找人了。
极有可能是孙海洲在那边下乡的时候,没有留下自己的确切信息。
所以庄丽丽只知道孙海洲是海西省人,但并不知道孙海洲到底是在哪个城市。
至于孙海洲为什么没有在徽省那边留下自己的确切联络方式,答案其实也很简单,他不想再去回首那个时代而已。
要是这—切推测无误的话,那庄丽丽短暂的—生,确实够悲惨的。
千里迢迢来海西省这边找自己的亲人,不仅没有找到自己的亲人。
还因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被人给残忍杀害灭了口。
“孙海洲在这个时间段上,既然已经知道庄丽丽来到海西省了,那前世庄丽丽被人残忍杀害抛尸,孙海洲岂不是在当时就已经认出了,那个花季少女的受害者,就是自己曾经抛弃的女儿……”
孟寻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道灵光。
假若孙海洲认出自己的女儿,想要给自己的女儿复仇的话。
那他所疯狂针对的,应该就是杀害庄丽丽的凶手。
“操,若这番推理没错的话,那残忍杀害庄丽丽并且抛尸的,岂不是和袁家和李志恒无关,真正的凶手其实是曹格瑞,这也是为什么孙海洲要咬死曹家的原因,等等……”
请谁帮忙?孟寻心中自然是早就有数了。
只不过现在这尊大神还没正式履新上任。
他想要请人帮忙的话,必须要去交个投名状才行。
不然对方肯定是不会贸然出手,帮助他们孟家度过此次难关的。
“怎么,你要去请的这尊大神,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吗?”
见孟寻陷入沉思状态,魏喜龙挑了挑眉。
故意用挑衅的语气,想要把孟寻底牌给逼出来。
两世为人,孟寻自然不会中了这点小伎俩,只是随口笑道:“魏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云海花园吧,想必嫂子已经等你等着急了。”
“我跟你老子称兄道弟,你管我女人叫嫂子,这辈分还真是够不客气的……”
魏喜龙听到这话,眼角抽了几下后。
心里也明白,今晚想从孟寻口中套出什么有用情报,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能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哼,还真是头小狐狸,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不过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可以搬来救兵,把孟家此次难关给度过去。”
魏喜龙心中冷哼之余,也在暗暗揣测着。
孟寻手中到底藏有什么底牌,可以让他如此有信心,把孟家从悬崖边上给救回来。
“这小子不会是在跟我装神弄鬼吗?”
魏喜龙眉头一拧,脑海中不自觉就有了这个念头儿。
不过细想一下感觉也不太可能。
毕竟孟寻要求的,只是让他帮忙争取一下时间。
若真是没有一点手段的话,也不可能态度对他如此强硬。
“唉,罢了罢了,得罪人就得罪人吧,总好过丢了自己的前途。”
魏喜龙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下去。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尽全力为孟寻争取时间了。
希望对方真能搬来什么有用的救兵,不至于让自己白忙活一场。
心中带着这种复杂的念头儿,魏喜龙路上不发一言,被孟寻给送到了云海小区大门口。
临下车之际,魏喜龙转过眼眸,深深在孟寻脸上看了一眼,说道:
“七天,你只有七天时间去找人走动,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会立刻安排刑侦的人,对你们孟家矿业上那些涉案问题,进行全面清查。”
面无表情的撂下这句话后,魏喜龙甚至不给孟寻应声的机会,干脆利落就下车离去了。
“小寻,这魏喜龙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真的会帮我们吗?”
望着魏喜龙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陈文军拧起眉头提出怀疑道。
“除非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不然他就没得选择,只能出手拉我们孟家一把!”
孟寻眼眸幽幽回声说道。
前世魏喜龙是在01年出事的。
而引发他被双规的引子,就是有人私下向纪委告状,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并且收受大量贿赂。
事后根据调查,魏喜龙贪腐情况并不严重。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婚内出轨,有了个私生子。
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事儿也不算大,用不了对他双规那么严重,坏就坏在魏喜龙当时在派系上站错队了。
他又占据着公安口那么重要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成了斗争的牺牲品。
不仅丢了自己大好前程,还给自己的人生,抹上了一辈子都难以洗清的污点。
最后黯然退出了江州市的政治舞台。
“小寻,你真的信他?”
陈文军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军哥,我不是信他,而是相信人性,趋利避害是人性本能,他也不会例外的。”
孟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眼眸转寒问道:“军哥,陈德财人现在是在市里面,还是在矿上?”
“早上我刚见过他,应该还没回矿上。”
陈文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小寻,你打听他干嘛?”
“他手里藏了一本矿上的秘账,现在已经被袁家人给盯上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把账本给拿回来。”
孟寻语气冷冰冰说道。
前世就是因为这个账本,孟家直接被定性为侵吞国有资源,被打落进深渊之内。
而陈德财却是一生平安无事,03的时候还赶上了开发区的发展,购买了几套商铺,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
在他郁郁而终快要病死的时候,陈德财却是儿孙满堂。
两相对比之下,孟寻此刻又怎能不恨。
“小寻,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有证据吗?”
陈文军头皮发麻,连忙转首看向了孟寻。
陈德财在孟家中的地位,不比他低。
而且矿上所有的账目,都是陈德财一手在管理的。
如果这人真有了二心,那对于孟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军哥,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这事就不假!”
孟寻面无表情回声道。
“艹,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晚我非弄死他不可。”
见孟寻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陈文军破口大骂的同时。
手上也是连忙掏出诺基亚手机,做出安排:“老六,给我找找陈德财人在哪,我要马上见到他……”
十分钟后,陈文军收到确切消息,咬牙切齿对孟寻说道:“人在‘天地人间’的洗浴中心,应该是在按摩。”
“走,去找他。”
孟寻当即作出判断。
“好。”
陈文军阴着脸点点头,当即就发动车辆向‘天地人间’洗浴中心,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魏喜龙也是回到了云海小区家中。
这套将近140平方的三居室大房子,是他私下购置的。
房子不在他名下,所以倒也不用害怕有心人来查。
打开防盗门回到家中,魏喜龙还没来得及脱鞋。
一名体态轻盈长相柔美的女人,就快步迎了过来。
她蹲下身去帮他换了拖鞋,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装修奢华的客厅之内。
“小宝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魏喜龙轻声问道。
“好多了,医生说就是季节性感冒,吃点药就可以了。”
田月珠挽紧魏喜龙的胳膊,一脸关心之色问道:
“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胃难受不难受,我去给你熬点粥喝吧?”
“我今天没喝太多,胃也不难受,你陪我说会儿话吧!”魏喜龙眼神复杂回道。
“好呀。”
田月珠喜笑颜开应下。
魏喜龙平日里很忙,加上白天要避嫌也不敢过来。
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抽时间来陪陪她。
自从她生了孩子以后,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单独聊过天了。
“月珠,你认识孟家的人吗?”
拉着田月珠的小手在沙发上坐下后,魏喜龙不动声色出声试探道。
破晓时分。
马六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准时抵达丽景湾庄园。
孟寻在和毛晓琴依依不舍进行告别后。
他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黑皮箱,就坐上了桑塔纳车。
“孟少,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见孟寻情绪方面似乎有些不佳,马六只能是小心翼翼出声问话。
“嗯。”
孟寻颔首点头之余,也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从现在这一刻起,他所要面对的局势,要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危险。
如果把江州市比做一个深潭的话,那淮城就是一座各方势力不断搅动的滚滚长江。
而作为海西省的省会所在,淮城不仅是整个省份的权力中枢点,也是灰色地带最为猖獗的地方。
各种不可告人的内幕交易,都在这座城市的阴暗角落内,不为人知进行着。
并且随着时代浪潮的发展,这座城市会越来越纸醉金迷,直到发展成国内的一线城市,常住人口达两千万左右。
前世七年牢狱结束以后,孟寻曾只身前往淮城,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那座城市并不陌生。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底气,觉得自己可以说动那位贵人,相助孟家的原因。
“孟少,我手里现在有一个情报,不知道对咱们现在处境,会有所帮助没?”
离开江州市区后,马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压着自己的嗓音说道。
“情报?什么情报?”孟寻睁开眼睛问道。
“今天早上我女朋友下班回来以后告诉我,她昨晚亲眼见到李副市长和袁泰明在大皇宫里面玩了一整夜,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离开……”
见孟寻来了兴趣,马六连忙回声说道。
“哼,玩的还挺花,难怪前世李志恒被判了二十年,这身上黑料还真够多的。”
孟寻扬起眉头,忍不住在心中冷哼起来。
李志恒和袁泰明的关系,在江州市几乎是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李副市长和袁泰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江州市90%以上的城建项目,也都是由袁泰明旗下的公司承接。
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的话,那才是见了鬼呢!
前两年孟家也曾试图承接一些城建项目,从矿产的生意中进行转型。
可是流程还没走完,就被告知招标已经结束了。
结果不出任何意外,袁家毫无悬念再次中标。
可以这么说,在江州市只要是袁家看上的生意,没有任何人能跟他们竞争。
孟家之所以现在还能保留着几个矿产生意,全都是前任市长孙继良力争出来的结果。
不然孟家这块肥肉,早就被袁家和他背后的那些人,给生撕活吞了。
现在孙继良明升暗贬刚一离任,袁家和他背后的人,迫不及待就想要杀猪吃肥肉了,这吃相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孟少,我这个情报,对咱们现在处境有用吗?”
见孟寻陷入沉思状态,马六小声追问道。
“老六,你那个女朋友,是在大皇宫里面上班吗?”
孟寻回过神来,眼眸闪烁问道。
“是,她是在大皇宫里面上班。”
马六害怕孟寻误会,又解释了一句说道:“孟少,她不是做那种工作的,只是个保洁服务员而已……”
孟寻闻言笑道:“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庄丽丽,老家是徽省那边的,来这里我们打工,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马六松了口气说道。
“庄丽丽?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孟寻拧起眉头。
他认真的回想了片刻后,脑袋当即一震。
记忆库中关于这个庄丽丽的记忆片段,刹那间也全部都浮现了出来。
庄丽丽这个名字现在可能还不为人知。
但是在两个月后。
她的名字将会传遍江州市的整个大街小巷。
她也是整个江州市近二十年最大凶杀案的受害者,被人活活给分尸了十几块。
要不是运送垃圾的环卫车,在路上出现意外车祸的话,怕是没有人会知道,这位花季少女死的如此凄惨。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这起分尸案,调查了好几年的时间也没个结果,最后直接被封案处理了。
直到孟寻重生之前,这起案件还是处于悬案状态,凶手也没有被缉拿归案。
“等等,庄丽丽在大皇宫里面上班,而她又碰巧看到李志恒和袁泰明在一起,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孟寻蹙紧眉头。
总觉得庄丽丽的死,可能和大皇宫脱离不开关系。
而大皇宫又是袁泰明的核心产业之一。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联呢?
父母的意外车祸,还有庄丽丽的分尸案,都是在近期之内发生的。
而且都和袁家有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
“会不会是庄丽丽知道了些什么秘密,必须死呢?”
孟寻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给陈文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暗中派人监视住庄丽丽的行踪。
如果庄丽丽遇到人身安全的话,立刻把人给救下来。
“这倒是有意思了,李志恒可是大皇宫里面的常客,他会不会也和庄丽丽的分尸案,有牵连呢?”
孟寻眼里闪光不断,忍不住开始联想起来。
如果李志恒真的也牵涉在内的话,倒也解释的通,为什么那起骇人听闻分尸案,最后成一个悬案了。
还有就是,李志恒在被双开判刑后,竟然没有把袁家给咬出来,真就那么讲义气?
还是说他不敢把袁家给咬出来,害怕承担一些更重更要命的刑罚。
若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前世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释通了。
李志恒不是不想攀咬袁泰明,而是他不敢攀咬袁泰明,害怕袁泰明把他更严重的黑料给爆出来。
“不过庄丽丽,她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秘密,非死不可呢?”
孟寻此刻被勾起了严重的兴趣,若是他能掌握这个秘密的话,必然能对袁家和他背后的人,进行一波绝地反杀。
“孟少,您没事吧?”
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孟寻整张脸越来越失神,马六一脸关心问道。
“老六,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你提供的这个情报非常有用,等我们从淮城办完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功劳和奖励。”
孟寻断开脑中思绪,脸上涌出笑容说道。
“孟少,老板和军哥对我不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马六眼咕噜转了转,陪着笑脸说道:“您先睡会吧,到了淮城以后我叫您,还有四个多小时路程呢!”
“好。”
孟寻点头笑了笑,再次进入了闭眼假寐状态。
同一时间,江州市公安局内,魏喜龙把自己安插在刑警队中的心腹蒋虎,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魏局,您找我有事?”
蒋虎走到办公桌前,笑吟吟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