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纨绔世子爷
  • 精品纨绔世子爷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 更新:2024-09-14 15:19:00
  • 最新章节: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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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爷》,现已完本,主角是李坏何芊,由作者“我的长枪依在”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精品纨绔世子爷》精彩片段


老人看了一会儿,又换个地方再看。

少女紧跟着他,在雪中走走停停,房前屋后转了好一会儿,又停在正门前。

老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忍不住“噫”了一声,又仔细看那竹坑。

这一丛竹于这楼如同点睛之笔,让他无比惊奇,甚至有些拜服。

“爷爷,这…”少女显然没看出门道,只觉得奇怪。

老人摆手:“等到这竹发枝,楼就活了,我本以为那纨绔子随意捣弄会坏了这地,现在一看反倒有些门道…大概随手偶得,运气所致。”

说着他又仔细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喜欢。

“走吧,拿完荷包早点离开这里。”老人说着便上了楼。

他年纪大,上楼有些慢,只能轻声轻脚,慢慢便到三楼。

刚上楼梯口,就听到隐约有些声音,依稀可以辨别是李长河的声音。

老人不想多见这纨绔子,轻声道:“阿娇,你去拿荷包,拿完我们便走。”

此时风吹开窗户,李长河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严掌柜初见到我,必然心中紧张,酒楼的情况,他会下意识的往好了说,请功避过…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这酒楼真正的近况…”

老人和少女对视了一眼,不禁的往前挪动几步,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这种下意识的偏差是很致命的,一个酒楼还好,但若放大一些,到了家国大事呢?”

听到此处,老人心思百转,忍不住皱眉,是啊,若是到了家国大事呢?那会如何?

回廊传来的声音很快就帮他解答了。

“如果南边遭灾,皇帝问及灾情,当地知府回答时候,心中有所顾忌,也会下意识说些好的。

这话听到皇帝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实情,到头来成千上万灾民就会遭殃。

匪祸边患都会如此,若是层层上报更是,每个官员即使不结党营私,也会有自己下意识的东西掺杂其中,真到皇帝案上的定然面目全非。”

“这就是下意识的偏差带来的坏处…”

听到此处,老人忍不住微微张口,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困惑的是,这番话语一针见血,怎么会是李长河所说?

激动之余,几乎站立不住,少女连忙扶他轻轻坐下。

“世子,这可如何是好?”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啊,如何是好!

这也是老人困惑多年的问题,日思夜想,尝试诸多变革,依旧无效。

“这就是我今日要问严掌柜那么多话的原因,开始时并不问我想问的东西,多说一会等他放松下来,我再问起话,十有八九就是最真切的回答。不过也不可接连问,问多了他又会进入下意识保护的状态。

所以要一边闲聊无关紧要之事,一边随意岔一些话,他便会不知不觉间把真情实况透露给你。”

好一会儿,女婢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世子,你好厉害啊!”

“哈哈哈哈,世子不厉害点,怎么教你这么聪明的丫头。”

之后李长河又说了些,女婢不时提问,他一一解答。

很多东西闻所未闻光怪陆离,但仔细想来却极有道理,满含深意。

越是听得多,这些东西听得老人家背脊发凉…

作为在朝堂打滚了四十年的老臣,他也常看人心,揣测人性,尽心尽力想抢占先机。

只要洞悉对方一点意图,往往就能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他也曾成功过,并为此十分骄傲。

但是今天听了李长河的话,他有种感觉,年纪轻轻的李长河,在揣摩人心这方面,似乎比他要高明的多!

不但如此,这家伙还极为擅长见微知著,一些常人很容易忽略的小细节,在他口中说来,竟有着无穷大的威力,甚至能扭转乾坤。

若是这份心机用在朝堂之上……

想到这里,老人竟没来由的有些脊背发凉!

对话还在继续。

“酒楼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差的是噱头,总要有东西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才行。”

“那世子要怎么吸引?”

“世人爱什么就用什么吸引。”

“那到底是什么呀世子…”

“哈哈哈,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个小丫头,走吧,这里冷,回家再跟你说。”

接着便是有人站起来的声音。

老人也连忙站起来,和孙女一起退到楼梯口,装作刚上楼的样子,再怎么说偷听别人说话总归不好。

不一会人出来了,老人立刻仔细看查,确实是那李长河!

他小声念了一句“怎会如此…”

表面不漏声色,心中早已久久不能平静。

李长河今天说话的水平,跟他所知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出了听雨楼,河畔冷风一吹,老人才有些回神:

“那…那真是李长河?”

阿娇扶着他点点头:“是,我看得清楚,只是…”

“只是不像。”

“嗯…他说得话,做的事,总归就是不像。”

老人叹口气:“不可思议,一个名满京都的纨绔子,怎会说出那般奥妙的话来?”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前只是以为他是深明大义的知己,他为自己诉苦,为父亲辩护,可经历今早的事情之后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魏雨白拖着下巴想起昨晚世子对她的再三叮嘱,回想起来现在那些都一一验应了。

就如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可他那时却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世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开始变得缥缈,神秘,高大起来,就如难以看穿的世外高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弟弟魏兴平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她世子来了,她刚想起身迎接,世子已经很自觉的进来了,穿过院门来到她面前。

世子今日换了一声打扮,年纪还小,脸上略显稚嫩,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文士,又像气度豪迈的武人,

她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这身装扮与世子形象很符合。

“今天来也没什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世子笑道。

魏雨白下意识拒绝:“我们已经打扰世子那么多了,怎么能再劳烦世子。”

谁知对方开口道:“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

“可那是救父亲相关的事宜,这买衣服也算相干吗…”魏雨白白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对方不容分说。

“哪里有关了?”

“先走再说。”

魏雨白酒这么稀里糊涂被拉走了。

马车上,世子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姑娘听说不能和男子共乘一车,

现在是特殊时期,单独让你乘车我不放心,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京中女子,也没那么娇贵。”魏雨白大方回答。

“那就好,其实我看你衣着就知道你们境况窘迫,想昨晚就给你买的,只是想想你要是这么去见何昭也好,能加分。”对方轻松笑道。

“这,这也在世子算计之中吗。”魏雨白心头微震。

“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啊,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你为了救魏大人本来就奔波劳累。”

魏雨白看着对坐的年轻男子,轻声问:“世子就不问我今早发生什么吗?”

“那还用问,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何昭定是对你大有改观,说不定还会亲自送你,

路上定有人用无赖手段对付你,想给你扣上官司,估计来三个人左右,其中一人带了凶器,有衙役早就守株待兔,最终被季叔完美收拾了。”

对方似乎早已料定如此,气定神闲的道,几乎一字不差!

听罢魏雨白目瞪口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心中忍不住在想难道世子真是神人吗,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世子突然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笑得抱住了肚子,让她一头雾水,这有何好笑的。

“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哈哈…是不是把我当成神了,是不是想我能未卜先知…”

世子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不想想季叔一大早回府肯定先向我汇报,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哈…”

魏雨白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心中修气急,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下意识抬起脚就想踹他,可到一半又连忙收了三分力道,板着脸生气道:“世子!哪有你这般骗人的…”

随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跟着笑出来,也怪自己太笨,这都想不到才会被傻乎乎骗了。

不过世子也真是可恶,还说得那么一本正经,跟真的一样,害她信了,这世上哪有那么神的事。



其实李坏一大早就晨练,然后在两个丫头服侍下吃过早餐,两个小丫头越来越妖娆磨人了,

他不是毛头小子,但也不是佛祖,只是两个丫头年纪太小,现在对她们身体不好,不然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随后他只能强按下心头怨念开始设计水力锻造的图纸,顺带解答秋儿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时至今日两个丫头在这条道上已经各走一边,有天壤之别。

秋儿越来越感兴趣,恨不能多学一点,月儿却看见就头疼,李坏也不强求她,毕竟人的天赋各异。

他开始让严毢将府中账目一部分交给秋儿来做,严毢开始有些不乐意,毕竟秋儿只是女流之辈,

但李坏再三施压之下也只能答应,结果发现他自己要核对筹算好几天的账目秋儿一个时辰就能梳理计算得清清楚楚,顿时目瞪口呆,干脆之后的账目都让秋儿帮忙了。

而关于水力驱动作坊的设计其实并不难,而且技术上也没问题,关键在于实践和调整,

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实在不方便,他只能先设计好几种方案,等到来年开春时节再去尝试。

等魏雨白回来后季叔先向他汇报了情况,随后说有事先走了,李坏就想到带魏雨白除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毕竟她是真的不容易,让人心疼,连日靠一双腿奔走,衣服洗到褪色,鞋底磨了洞也没得换。

他之所以没有昨天就做确实是因为这样去见何昭会加印象分。

路上看到魏雨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坏才忍不住逗她,不得不说魏雨白也是个大美人,不过比起他见过的其他人更加成熟干练就是了。

而关于何昭的对策,一旦他今早答应魏雨白的请求,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被算计而已。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昭只要答应一件关于关北的小事,那么下次就会很容易答应另一件有关关北的小事,

随后不断累积,不断重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早就深陷关北局势中,必须被迫做出决定。

这时还需要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如何保证以后魏雨白还能见到何昭,

要是何昭故意避让不见就没法子了,这时李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何芊…

所以带着魏雨白买好衣物鞋袜之后李坏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听雨楼,这事还需要何芊的帮助才行。


关于陆游的故事,李长河只把那个故事告诉秋儿和月儿,再也没和别人说过。

然后秋儿再负责说给听雨楼中众人听,听雨楼的人说给客人听。

月儿则告诉王府中的丫鬟,丫鬟又会告诉其他下人,其他下人再外出告诉外面的人。

经过这么多周转,关于潇王偏将“陆游”的事,绝对会散布出众多不同版本。

一旦事情变得众口不一,真相也就会迷离起来。

这时候把那诗挂出来,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事情是存在的。

但又根本没人能说的清到底真相如何,把人吸引过来的话题就有了。

……

京都大雪已经停了三日,雪却没散去。

德公刚走出书房,下人立即为他披上大衣,提着一盆炭火走在身侧。

“老爷,今天还去听雨楼吗?”老仆人问道。

“我还未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听雨楼。”德公笑着问。

“嘿嘿,老爷你不知道吗,这两日听雨楼闹得沸沸扬扬,

据说有个潇王老将前几日在听雨楼做了首很了不得诗,随后愤懑而终,

好多文人才子都去看了,都说是好得不得了的诗呢。”

“噫?还有这事?”德公很意外,莫名的想起前几天李长河的种种怪异作为,隐约感觉有什么事发生。

“难道是那小子在做什么?老夫这便去看看,你去备车。”

老仆人刚要退下,又回头补充道:“老爷,今早小姐也来问我你去不去听雨楼,要不要…”

德公抚着胡须一笑:“哦,难得啊,叫上吧。”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老仆人匆匆转身离开了。

德公看着满院子的雪,摇摇头道:“阿娇也想去啊,看来那小子确实厉害,可也不知对我王家是坏是好啊…”

……

月儿拉着衣袖,李长河伸手就轻易穿上棉袄,月儿也低头为他把绑腿细心的缠上。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李长河一如既往晨练跑步。

他这几天的训练量已经翻了好几倍,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在河边跑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远处陈钰的马车又出府了,应该是去上朝。

陈钰的府邸距离王府不远,李长河之前跑步的时候,多次遇到陈钰去上朝。

中间还跟陈钰打了个照面,陈钰认出他,怕他又胡来,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把鞋子都跑掉了。

李长河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好心的捡了鞋子,追上前去还给陈钰。

这番举动让陈钰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觉得李长河依旧是纨绔子弟。

今天,远远的李长河看到有两人身影跪在雪中,跟那陈大人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听不清。

陈大人似乎也在回应,之后他甚至也要给两人跪下,却被急忙扶起来。

李长河来了兴趣,陈钰可是翰林大学士,判东京国子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下跪?

好奇心驱使下,李长河加快速度跑过去,可刚刚那两人行动隐秘,刻意不想被人发现,不一会就消失在街角,天色太暗,他只得无功而返。

……

德公坐在马车里穿过街道,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一些有关听雨楼的议论。

他靠着车壁,闭目思虑:“老夫总觉得这诗来得蹊跷,李长河刚装整好听雨楼,然后就有诗传出了,还带着个忠肝义胆的故事。”

阿娇微微抬头:“爷爷是说这是世子故意的吗?”

“只是臆测,不过我觉得差不了多少。”德公面无表情。

“可世子也没什么才学,总不会…找人代写的吧,可又有何人会帮他代写呢,要知道以他的名声…”阿娇接话道。

“代写自然不可能,可找人买一首总是行的。他大概以为一首诗就能当个噱头,把人都引过来,若真是如此,我算是错看他了。”

德公越说脸色越发不好看:“望江楼有晏相真迹,咏月阁有数不清的诗词,难不成他随便买一首就能好过众多才学之士竭心之作?投机取巧,愚不可及!”

德公说着拍了一掌膝盖,脸已经黑了:“还有,他如此做法明明就是把诗词当成生意来做,有辱斯文。”

“最可气的还是借用先人之名,以先人圣名来谋取财帛金银,这是不忠不孝!”

德公说得满脸怒色,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

阿娇紧张的道:“爷爷息怒,或许…或许另有隐情呢……”

“哼,你这丫头,前些日子不是还恨他的吗,现在倒开始帮他说话了。”老人瞪着眼睛道。

阿娇微微一慌乱:“哪有,我只是…只是觉得眼见为实的好。”

德公摇摇头也不说话了,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到了听雨楼。



和德公所想的不一样,他本以为只是随便弄首诗便来做噱头,怎么可能吸引到人。

可还没到听雨楼,酒楼前的河堤岸柳下,已经停了许多的马车,还有人不断进出。

德公惊疑了一阵,在阿娇的搀扶下下车,走过几步与两个出来的书生擦肩而过。

“好诗,果然好诗啊!”

“是啊,读来让人心潮澎湃,小生恨不能立即弃笔从戎,报效国家,为皇上分忧啊!”

“陆游老先生沙场杀伐一生,命不久矣之时尚思为国为民,如此才情和胸襟,实在令人佩服…”

“没想到这京中还如如此才情雅致之地,明日你我再相约此地瞻仰老先生风采如何?”

“正当如此…”

两人说着匆匆走过,话虽快了些,却全落在德公耳中,他越发惊疑。

到底是什么诗词,能让书生如此推崇?

匆匆走进酒楼。

与平日清冷全然不同,这才一日不见,空荡荡的一楼大堂几乎是满座的!

大多都是文士装扮,议论声此起彼伏。

严昆掌柜见他,连忙迎上来,将他带上楼。

终于在三楼,德公看到了那传言中的诗,装裱并不华丽,就挂在正中梁柱上。

行书体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力道如同要透纸而过一般。

他默默读了一遍,“噫”了一声,又读一遍,然后再读……

脑中嗡嗡作响,忍不住后退几步,嘴里却念叨:“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长河很有诚意的点点头:“嗯,你考虑考虑。”

毕竟他也不可能去那吹一天冷风吧,有个人解解闷也挺好。

“哼,看你说的真诚,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到时我来王府邀你…”何芊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

少女的小心思李长河哪会看不透,装作承她情的样子,哈哈笑道:“好,那就多谢何小姐啦。”

“你…笑什么笑。”她说着匆匆提起自己的剑和一叠告示就要走,走到楼梯口时慢慢停住脚步,回头道:“你这人…还是有些好处的…”

说完噔噔噔下楼了。



何府。

何芊回来之后,立即将李长河的话转达了一番。

何昭毕竟为官多年,一下就听出重点所在,顿时有种汗流浃背的慌张。

心中即震惊又欢喜,女儿是如何懂这些的,仔细想想确实是如此啊。

还好何芊没有张贴,要真是贴了出去,那祸患就大了!

他心中宽慰,正想好好夸奖自己的宝贝女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李长河让我转告你的。”

何芊老实承认她今日确实去了听雨楼。

何昭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些宽慰淡然无存,思虑之后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

“怎么了爹?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女儿甩了甩手中的公文告示。

有道理?当然有道理!

说得通透彻底,入木三分,说得他这个开元府尹都觉得如大家之言,说得他灵光涌现恍然大悟。

可这也是最大的问题啊!

难道那个跋扈张扬的纨绔子弟,背后还有这般头脑和智计!

自己之前对他有什么误解,难不成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

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扑朔迷离,想也想不通,只好暂时不去理会。

不管如何事到如今他必须正视这个李长河了,心中也担忧不已。

更重要的一点,他担心女儿看上李长河了。

若真是一个流连青楼酒肆,又有心计,还是翩翩少年,说不定真能骗了小芊!

想到这何昭忍不住怒火冲天,拍案而起,“看来有空我要亲自上那潇王府拜会拜会!”

何芊一脸不解,拜访就拜访嘛,现在是年关,达官贵人之间互相拜会也是应当,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对了爹,后天我要去阿娇姐的梅园诗会,你能不能给我些银子,我要给阿娇姐备礼。”何芊似是想起什么。

何昭这才一改阴沉脸色,挤出一丝笑意:“我到时也要去,你的礼为父帮你准备吧。”

何芊欢喜:“爹你也要去!”

随后又瘪气嘟嘴道:“你去了肯定也坐上座,跟那些朝堂大官说话又不能陪我…”

何昭尴尬一笑,有些心疼,他自然知道女儿只喜欢舞刀弄剑,一到那种场合总是孤零零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同僚在我总不可能不打招呼,和你们小辈在一起又乱了辈分。”

“我知道,不过到时我也有朋友!”何芊得意道。

“谁,是哪家小姐吗?”

“不告诉你。”何芊说完转身跑了。

何昭无奈一笑,他拿这丫头还是没办法,不过她有伴也好,到时估计又是一场应酬抽不开身。

在京都,只要是诗会,无数读书人挤破脑袋想往里钻,想尽办法要崭露头角,在长辈面前留下好印象,

与其说是诗会,也可以看做是社会上流的交际舞会,不过在这人们不会看你跳舞好不好,看的是诗词写得好不好。

京城一共两个有名的诗会,一个咏月阁诗会,举办者是当朝翰林大学士陈钰。

另外就是怡华园,或者称作梅园诗会。

梅园乃是当朝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明德公王越的园子。

光这个名声和地位摆在那,都会有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要往里钻。



“小惠,诗会准备得如何?”阿娇对着手心吹气,搓搓手道。

四周嶙峋山石中梅花盛放,幽香侵彻冬寒,冷峻中自自有一番令人迷醉的意韵。

每年梅开时节她就会搬到梅园小住,小脸经常冻得红扑扑的,也热情不减穿梭其中,沉浸其里。

有时偶得两句便马上写下,一时间诗意盎然,心中快意,妙不可言。

跟在她身后的丫头道:“小姐放心吧,钱总管已经安排妥当,我今早还特意去问了呢。”

阿娇点点头,诗会明天就要开始了,爷爷说会来很多朝中同僚,都是大人物,可不能怠慢了。

“小姐这次想写什么词呢?”

小惠好奇的问,又笑嘻嘻的道:“每次看到小姐写词,吓得那些才子不敢下笔,我就觉得高兴又好玩。”

阿娇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这次我不写词。”

“难道小姐要写诗?”

阿娇微微一笑再次摇头。

心中忍不住设想起明天的事情,世子会来,世子不懂诗词到时候会很尴尬吧。

若她这时候还写诗作词,世子岂不是会更尴尬了,所以不写也好。

这样一来世子就会少几分尴尬,自己可以陪他赏梅饮酒不也很好,世子最喜欢她温的酒了…

想着想着,阿娇脸也开始红了。

“小姐,你冻坏了吗,脸都红了,要不我们进去吧。”小惠在旁边道。

“啊,我没事,小惠我们回去挑衣裙吧,你帮我看看明天诗会穿什么样的好…”阿娇道。

“可是小姐,晚上再试也来得及啊,现在还早呢。”

“是吗…我的的衣服很多的,还是现在去吧,到时万一时间不够呢。”

“哦…”小惠答应一声,跟在身后,总感觉今天小姐好奇怪啊。



李长河一天无所事事,待到下午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何芊来了。

李长河穿好两个丫头给他挑选的衣服,带着严申出府。

门外停了一辆马车,何芊已经不耐烦的对着门前的河投石子。

他差点笑出声,这小姑娘一改往日武装,难得换了瑰丽庄重的大家闺秀装扮,可哪家小姐会没事去捡路边石子…

“你怎么这么慢,婆婆妈妈的!”小姑娘不满意的道。

李长河摊手:“去早了也是无聊,拖一拖不是挺好。”说着就要上车。

“你干嘛?”何芊拉住他。

“上去啊。”

“这是我的车!”

“我知道啊…”

“那你还上!”

何芊双手叉腰,气冲冲的道。

旁边的严申看不下去,连忙上前小声在他耳边道:

“世子,同乘一车是非常亲密的举动,一般只有家人才会…王府的车马上就来,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李长河恍然,原来这么回事,顿时感觉丢脸丢大了。

何芊在一边气哼哼的看着他,脸都气红了,李长河只能赔笑。

不一会儿王府的车来了,严申亲自赶车,跟着何芊的依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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