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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青釉本就殆尽精力,彦少空的这一击彻底绝了她逃脱的希望。

她倒在地上,绝望睨着彦少空的背影,想嘶喊却只剩微弱的气音,“彦少空,你怎能这般绝情……”

分不清是被毒蛇咬中更痛,还是心更痛。

戈青釉历经艰难回到少主府时,已是一个月后。

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个月,少主府就多了个受尽宠爱的二夫人,而她这个正经的少主夫人却要搬到偏院。

夜凉如冰。

戈青釉独自一人守着窗外的仲秋圆月,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凉透了,戈青釉望着桌上的琉璃灯。

想起彦少空曾说,“你既然喜欢这琉璃灯,以后每年的仲秋节我便都亲自做一盏送你,见证我们的情意长长久久。”

可琉璃灯还光亮如新,彦少空却去陪了别人。

真是讽刺。

“咳咳……”

一口气没缓过来,戈青釉又咳了一手帕血,她望着手帕上的暗红的血,眼眶就止不住酸涩。

耳边又传来远处的器乐欢快声,戈青釉不由心生哀怨,“彦少空,你这般,怎对得起我?”

活落,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句嘲讽,“戈青釉,你若不知足,这少主夫人的位置我可不介意换人坐。”

戈青釉抬眼,见到的是一脸不耐烦的彦少空。

“我不是……”

苦涩在嘴里蔓延,她还想解释,却见他冲她拔出匕首!

戈青釉的心顿时一空,“夫君,你这是为何?”

彦少空提刀走近,平静睨着她,理所当然说着,“絮微赏花中了蜂毒,需要你的血来解毒。”

戈青釉震惊后退,失神问着,“你将我推向毒蛇,如今连句问候都没有,开口就要拿我的血!”

她痛到眸仿佛都在破碎,“彦少空,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彦少空眉头一皱,冷言:“你是南疆一骑绝尘的药医,难道还对付不了一条毒蛇?”

接着,他一把擒住她手腕,暗含警告说:“你若不安分,可就别怪我薄待。”

薄待?

戈青釉怔怔望着他,泪再也忍不住滑落。

如今这般对她,难道还不算薄待?

眼见刀尖越来越近,戈青釉本能挣扎起来,“夫君,我已经有许久没吃药灵芝了,我的血已经没了什么作用!”

纠缠间,除了琉璃灯,一桌子的饭菜全部扯落,满地狼藉。

彦少空眸光一狠,冷酷道:“作用不大,那就多要点!”

活落,一刀狠狠划下!

“啊——”

戈青釉疼的冷汗涔涔,再也无力说话。

待取好满满一碗血后,或许是她的安静让彦少空满意了,他神色终于缓和了些,“好好休息,我自会给你补偿。”

说着补偿,可他都未曾替她包扎,就匆匆离去。

失血眩晕让戈青釉有苦难言,她的血能解百毒,却并不是天生的。

当年,为了救濒死的彦少空,她把自己炼成了药人,最后虽然救活了他,可她却落下了病根,唯有药灵芝能续命。

她撩开衣袖,发现血脉中的那根黑线已经快爬到肩膀了。

她没有几天活了,可她不知道该惶恐还是该庆幸。

彦少空……

若是没有爱上你就好了……

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寝房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戈青釉惊醒,刚一睁眼,却对上彦少空猩红的眼眸。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酷道:“戈青釉,我要休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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