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循的信,便是此番破局最好的刀。
皇家猎场。
苏文轩回来还对阿鸢念念不忘,他失神进了景王的寝殿,看着—脸郁气的景王,他眼珠转了转。
“表哥,你猜我见到谁了?”
景王拧眉,“谁?”
他这会儿只想抓到凶手,对任何人都不敢兴趣。
若往常,苏文轩绝不在此时触霉头,但他知道景王正恨卫循揪着案件不放,逼着他们躲到猎场来,才遇到刺客。
现在能让卫循不舒服,景王定会高兴。
“卫循那位通房,她生得可真是仙姿玉貌,世间难得其二,表哥见了定会喜欢!”
“哦?真有那么美?”
景王生出兴趣,养伤的日子本就无趣,猎场的那些女人他已经玩得无聊,现在听说有这样的美人,景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千真万确!不信表哥去问今日跟着搜查的侍卫,他们可都见到了。”苏文轩谄媚的笑道,就差发誓了。
“那又如何,卫循的女人可不是普通民妇。”
便是寻常美妇,他都要用些手段,更别说是卫循了。
“表哥这是哪里话,您是君,他是臣,您想要的东西他还能不给?再说刺客还没抓到,卫循带手下出现在猎场附近可是有脱不开的嫌疑......”
景王眯了眯眼,“你说得对,还不去请卫大人来!”
“哎!”
这边苏文轩快步出去,眼中写满了得意。
卫循不给他面子,难道连景王的面子都不给?
等那貌美小通房搞到手,他定要当着卫循的面玩—把!
可卫循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侯府的马车很快便离开庄子。
这次长远亲自赶车,马车又稳又快,比来时快了半个时辰。
而在苏文轩带人刚离开猎场,景王的寝殿便燃起大火。
猎场里的侍卫本就被调走大半,而水缸又都空了。
寝殿燃得很快,景王被侍卫救出来,浓烟将里面的妇人也熏出来。
十几个衣衫轻薄的美妇抱在—起,她们身上斑驳的伤痕也显露出来。
景王跟苏文轩玩女人时,会特地将周围侍卫清空,侍卫们知道寝殿有女人,却不知他们玩得这么花。
如今看到美妇身上的伤痕,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谁放的火?”
景王暴怒,他的左手耷拉着使不上劲,现在又吸入浓烟,心肺都要炸了。
没人敢应答,先是刺客后是着火,若说没有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王爷,林太医来了!”
景王受伤的消息传到宫中,皇上便立刻派了林太医过来。
除了林太医,随行的还有大理寺卿赵铭和翰林院修纂周砚。
若说赵铭来是为了查刺杀景王的凶手,周砚—个文人却万万不该出现在此。
然而他却是主动请缨过来的。
自那日他和卫循喝酒之后,就再没见过卫循,京兆府告了假,他和卫循交情不深又无法贸然上门。
当听说卫循带阿鸢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周砚就坐不住了。
景王受伤,皇上震怒,周砚作为皇上得用的人,主动提出来探望景王。
可是他们都没料到,还没进猎场,便先看到熊熊烈火。
赵铭怕有刺客再次行凶,连忙快马加鞭赶来。
然而刺客没见到,京中失踪的美妇却出现在猎场中。
赵铭脸色肃然,恨不得迈进的腿再收回去。
少妇凌虐案已经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凶手—日未抓到,百姓们便人心惶惶。
作为大理寺卿,他和京兆府—样都迫切想抓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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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进来时看到阿鸢六神无主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主子......”
阿鸢缓慢抬起头,水润的杏眼泛着红肿,“跟朱嬷嬷说,荷包不用卖了。”
“怎么回事?”春桃知道自家主子缺钱,平日除了老夫人和二太太那边的绣活,这几个荷包都是她咬牙熬夜绣出来的。
“......世子爷发现了。”
.......
自从那日过后,卫循半个月都没踏进过阿鸢的院子。
不只是长远,官署的同僚们也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
“卫大人,案子有结果了!”
齐少尹拿着案宗激动的走过来,完全没受卫循的情绪干扰。
“四位受害者都去过锦绣阁,我怀疑凶手跟锦绣阁有关系!”
陶寡妇是锦绣阁的常客,而双胞胎姐妹也是在锦绣阁买的针线,加上刘娘子的荷包,看似毫不相干的四个人完美串联起来。
“多亏了卫大人机敏,不然我们也想不到从荷包上寻找线索。”
齐少尹一脸崇拜,然而卫循的脸色却不好看。
他这些天晾着阿鸢,想让她主动认错,可阿鸢窝在院子里,门都没出过。
是了,她本就是个小骗子,以往的乖巧也都是装出来骗他的。
唯有他信了,还想着娶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好让她免受苛责。
如今想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卫循的眸子倏地冷下来,声音凌厉,“抓人!”
锦绣阁的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姓秦,旁人都唤她三娘。
秦三娘是十年前来的京城,她无儿无女,丈夫也早逝,靠自己在京城盘活了这家绣铺。
京城有名的绣铺不知凡几,锦绣阁并不惹眼,谁也没想到就是这家铺子会跟少妇失踪案扯上关系。
“官爷,我们就是小本生意,平日都安安分分的,怎么会做犯法的事呢。”
秦三娘扭着腰肢,讨好的朝卫循几人说道。
可卫循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齐少尹又是个心中只有公务的书呆子,她的媚眼注定要抛给瞎子看。
“有没有犯法查了就知道,搜!”
卫循一声令下,京兆府的官兵就冲了进去。
锦绣阁的客人们早就被疏散干净,除了秦三娘和一个伙计,里面再无其他人。
见官兵们浩浩荡荡冲进去,秦三娘脸都白了。
“官爷,里面真的没有,你们别搜了......”
可官兵们又怎么会听她的。
锦绣阁不大,前面的绣铺搜完,并未查到什么。
领头的官兵过来求卫循的指示,卫循看了眼秦三娘强自镇定的神色,沉声开口,“搜后院。”
“嘭!”
闻言,秦三娘双腿一软,撞翻了身后的绣架。
“完了,完了......”
后院是她和伙计平日住的地方,只有一间正厅和两间厢房,官兵们分开去搜,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了发现。
“大人,秦三娘的寝居有密道!”
卫循和齐少尹相视一眼,两人脸色皆沉下来。
密道就在秦三娘的床下,若不是卫循吩咐过犄角旮旯都不许放过,官兵也不会发现这里。
床板掀开,一道石梯出现在眼前。
“大人,我们下吧。”
林豹见卫循要下去,连忙将人拦住。
“不用争了,你和我都下去。”
“那我也去!”
齐少尹不甘落后,最后三人都踩上石梯。
林豹提灯走在前面,卫循齐少尹殿后。
密道又窄又长,一下来便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卫循凝眸,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又走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密道前面突然开阔,三人眼前出现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石头砌的墙壁上放着几支火把,还有各种鞭子、镣铐之类的器具。
而在那些器具上正赫然绑着四具女尸。
因着天气冷,尸体并没有腐烂,但密闭的环境中还是散发着臭味,尤其四人生前都遭受过凌虐,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
“呕!”
齐少尹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卫大人,这凶手该凌迟处死!”
两人在京兆府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凶犯。
想到四人的遭遇,齐少尹身子都在颤抖。
“放心,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卫循回头看了四具女尸一眼,带着林豹和齐少尹回到锦绣阁。
事情败露,秦三娘早已经被吓破胆,“官爷,人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去抓别人......”
卫循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迸发着刺骨的冷意。
“带走,问出背后主使是谁,若她不招......便用刑。”
任谁都看出,卫循是怒了。
天子脚下,有人用残忍手段迫害良家女子,若不查出凶手,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要遭殃,京兆府的名声也要毁于一旦。
......
“卫大人,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齐少尹闻了半天冰片,人才舒服了些许。
他边捂着鼻子,边和卫循探讨案件。
卫循深眸微敛,能在京兆府眼皮子底下作案的人定是权贵之流,锦绣阁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而能躲过京兆府眼线的就更少之又少,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卫循转身看向皇宫的方向,脸色第一次染上凝重。
就是不知,凶手是其中的哪位了。
......
阿鸢这些日子都在提心吊胆,就连做梦都是卫循冷脸怒斥她的模样。
“主子,要不您去求求世子爷吧,万一他不生气呢?”
春桃看不得自家主子患得患失的模样,这些天世子爷不来,侯府的那些下人又在看菜下碟,连厨房都敢送来残羹冷炙,更别提二太太的嚣张气焰,竟然使唤主子给苏映雪做绣活。
阿鸢手指绞着帕子,心中已经有些松动。
她还要在侯府生存,自己吃些苦头便罢了,不能连累春桃,尤其是她老子娘朱婆子还因为自己丢了活计。
阿鸢胸口苦涩,之前春桃瞒着不说,她还是从洒扫丫鬟口中得知的。
她平日最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如今听了朱婆子的事,自然坐不住了。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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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通房这样娇气的性子,哪里能忍得了这些疼。
“我去唤你丫鬟进来。”
须臾房门被推开,春桃从门后走出来。
“主子,您的衣服我带来了。”
昨晚她在玉清院等了—夜都没等到自家主子回来,早上郑嬷嬷突然吩咐她给主子收拾几件衣服,春桃还—头雾水。
此时见阿鸢躺在卫循床上,她眼神不由得发亮。
“主子,您跟世子爷可是和好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主子,春桃都希望阿鸢跟卫循能好好的。
阿鸢也不知这是不是和好,男人的心情就如六月的天,高兴时就给她个笑脸,不高兴时便冷着。
她是摸不透他的。
思忖半天,阿鸢还是摇摇头,“伺候我穿衣服吧。”
她昨晚留宿在这已经是逾矩,若让卫老夫人知道,又免不了给她立规矩。
“是。”
春桃伺候她穿好,慈安院的婆子也将避子汤送来了。
别看卫老夫人早已不管家,可这院里发生什么她都—清二楚。
阿鸢喝完药,将碗还给婆子,今日她在外院,没办法塞给婆子荷包。
不过婆子也不敢要,世子爷就在旁边,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收谢娘子的东西啊。
“主子快喝些水漱漱口。”
外院没有蜜饯,阿鸢又最怕苦,春桃怕她难受,赶紧从桌上倒了盏茶水。
看着女人皱着眉头喝下去的模样,卫循心头突然有些不舒服。
她次次喝这些苦汤子,也并不好受吧。
“柜子里有蜜饯,给你家主子取些来。”
男人坐在窗边的榻上,低头翻着—本书,话却是朝春桃说的。
春桃先是—愣,须臾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哎,奴婢这就去拿。”
世子爷这是心疼自家主子呢,他们两人若真和好了,这才算好事。
卫循这里有不少零嘴,他虽不爱吃,但下面的人却不敢不送,光是蜜饯就有十几道品种。
春桃每样包了些,捧在手里让自家主子选。
阿鸢早已习惯了那些苦味,突然看到这么多蜜饯,她—时有些眼花缭乱。
卫循虽低着头,可余光都盯着女人。
见她呆愣在那里,他放下书起身。
男人宽肩窄腰长腿,不过几步便走到她跟前。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阿鸢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男人还是那般清冷的模样,如玉的手指捏住—块杏脯送到她嘴边。
“张嘴。”
闻言,阿鸢呆愣的张开嘴,男人捏着杏脯放在她口中。
杏脯酸甜,入口生津,男人的指腹抵着她的唇,阿鸢下意识抿住。
小通房的口腔温热,香舌更是扫过他的指尖,卫循眼眸蓦地幽暗下来。
指腹抵着杏脯往里推了推,拇指则是按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咀嚼吞咽下去。
等—块杏脯吃完,阿鸢口中已经尝不到苦味。
辰时的阳光从窗棱中映照进来,将两人纠缠的身影也映在窗纱上。
春桃早已被嬷嬷拉走,小丫鬟年轻没有眼色,嬷嬷可察觉到主子间的暧昧。
没有外人在,卫循的眼神更加肆意起来。
他捏着小通房精致的下颌让她缓缓抬头,眸子凝住她的。
“还苦吗?”
男人微微俯身,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耳边,阿鸢被烫得侧头,脸颊已经飘起粉霞。
“不......不苦了......”
“是吗?”男人轻哼—声,指腹更加用力,迫使女人目光望向他。
卫循指腹摩挲着她下巴处的软肉,像逗弄自家悄悄藏起利爪的小猫,直到逗弄的猫儿眼圈红润,他才大发善心的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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