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读精品小说听天由命后,我成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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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山里来的小叉叉
  • 更新:2024-06-30 20:53:00
  • 最新章节: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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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楚平川沈燕宁的古代言情《听天由命后,我成了首富》,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山里来的小叉叉”,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重生后,我的眼里只有事业。唯有搞钱这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放弃了一切,甚至连婚姻大事也只是挑了一个利益合适的陌生人作为夫君。可没想到的是,这个便宜夫君就是个大尾巴狼。他既要赚我的钱,还要我这个人!...

《畅读精品小说听天由命后,我成了首富》精彩片段


“谢母亲。”

楚书意登时欢喜,拿起盘子里的桂花糕就吃了起来,吃的格外香甜。

沈燕宁就这么看着他吃了几块,剩下的两块,她自己吃了。

“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红菱见乳娘带着楚书意出去了,才忍不住问,夫人不是那种刁蛮的人啊。

沈燕宁喝了口茶,道:“红玉都瞧出了,大厨房的反常,这是非让书意吃了这桂花糕啊,我观察了两日,知道这桂花糕没问题后,才让他吃的。”

红菱更听不懂了,“既然没问题,为何有人故意让大厨房的人,连续三日做桂花糕。”

“今晚就知道是谁在做鬼了。”

不过不用猜也知道,大抵不过一个锦娘罢了。

起先只是知道她不本分,如今才知道,瞒着主子的小心思倒是不小。

夜幕降临。

楚书意从外面溜达回来,才刚坐定,身上忽然开始奇痒难耐起来,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成片成片的红点子。

“哎呀,夫人,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红玉吓了一跳,沈燕宁也过来了。

乳母马氏道:“小少爷以前也这样过,许是,许是老毛病犯了,每次发作,锦娘都有法子,不如……”

“锦娘比郎中还厉害吗?来人,找郎中过来。”

沈燕宁吩咐了一句,同时还让院子里的秋桂,去唤了主母白氏过来,毕竟白氏掌家,她也不好乱来。

只是秋桂回来禀报的时候说,“那锦娘像是有顺风耳似的,已经求到了夫人跟前了。”

果然如此。

前世沈青语嫁过来,就没少因为‘害’嫡子经常生病,而被白氏与楚平川厌弃,觉的她是恶毒的女人。

如今,究竟是谁恶毒,终于查清楚了。

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生病,肯定是有什么引子,之后沈燕宁又听说,锦娘曾在晨月院外鬼鬼祟祟,她就多了一个心眼,竟就试探出了桂花糕的不同。

锦娘,太心急了。

白氏带着锦娘也匆匆的过来了,楚平川没一会儿也来了,郎中给楚书意看了许久,可就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锦娘一急,跪在地上就道:“少夫人,求你放过小少爷吧,他这是心病,想娘的心病,你让奴婢与他呆一晚上,他的病就好了,呜呜,求少夫人高抬贵手啊。”

“娘亲,我好痒,我要跟你回家,”楚书意也在大哭。

乳母马氏也道:“夫人,过去小少爷的确发过类似的病症,锦娘都有法子,他们母子连心,为了小少爷的身子,还是让小少爷先回锦姨娘身边吧。”

看楚书意病的那么难受,所有人都心疼的皱起了眉。

唯有沈燕宁强硬的道:“这样,我与书意才刚建立一点的情谊,不就又散了?再说,我如今便是她的母亲,我与他,同样可连心。”

“沈燕宁,亏我之前还觉的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想不到争夺嫡子上,你竟如此冷酷,你放心,嫡子是抢不走的,如今最先考虑的应该是书意的身体,”楚平川愤怒的瞪了沈燕宁一眼。

觉的沈燕宁太过不近人情。

“少夫人,小少爷真的撑不了太久的,”锦娘哭嚎道,看着当真是将楚书意放在眼睛珠子里一般。

仿佛用她的命去换楚书意,她都愿意似的,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就连白氏都要松口的时候。

沈燕宁忽然道:“婆母,儿媳觉的此事很蹊跷,只怕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简单。”

“怎么说?”

白氏问,她还是愿意相信沈燕宁的。

锦娘则微微一慌。

沈燕宁继续道:“首先,书意在我这有两三日了,都没事,而且听说之前跟着锦娘也没事,为何今日突然爆发了,而且今日,她吃桂花糕了。”

“桂花糕,什么意思?”白氏听不懂。

“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了,”沈燕宁似笑非笑的看着锦娘,只把锦娘看的更加心惊肉跳。

“首先,大厨房的糕点,都是一日一个花样的,除非主子特别喜欢吃,否则不会连续三日都做一种,儿媳已经差人问过了,那做糕点的师傅说,是锦娘使了银子要他连续做桂花糕的,只因小少爷喜欢吃,生怕小少爷吃不上,果然是怜子心切啊。”

锦娘哆嗦了一下,道:“都是奴婢不懂事,不该惦念小少爷的。”

“燕宁,这有什么问题?”白氏问。

沈燕宁道:“问题便是,书意吃了糕点,就出了疹子,儿媳略通医术,若看的没错,应该是过敏了,而小少爷吃桂花糕过敏的事,大约只有锦娘这亲生母亲知道吧?所以你屡次用这种事,来拿捏小少爷,拿捏夫人,对吗?”

沈燕宁问。

锦娘吓的面色大变,连续摇头,“不是,不是……”

“屡次?”

白氏却抓住了这个点,有点不懂。

沈燕宁则解惑道:“京城高门大户的庶子,一般都是不在姨娘身边的,虽说侯府特殊,之前没有主母,可按规矩,也该在婆母您身边才是,您想想,你是如何放任锦娘一直养着孩子的?”

白氏一听,死去的记忆一下就活过来了,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她的确不希望孙儿,跟着一个通房长大,早点断了早点好。

可孙儿她才养活几日,就起了红疹子,怎么都不好,嗓子都哭哑了,险些没留住,是锦娘跪在门口跪了一夜。

才近的小少爷的身,而少爷一嗅到她身上的味道,红疹子很快就好了。

“竟是……”

白氏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锦娘。

锦娘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

“夫人,吃了您的药,小少爷身上的疹子已经退了,”红菱撩开帘子,欢喜的出来报信。

楚平川刚才还对沈燕宁满腔的怒火,此刻已经已经落在的锦娘的身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锦娘为了将孩子要回去,竟做这样的事。

而锦娘也无可辩驳了,桂花糕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之后一试便知。

“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就都是书意的哭声,和喊娘的声音……小少爷虽然桂花糕过敏,可真的不伤身子的,只是有些难受,看着吓人,不伤身子的,少夫人,求你让我来晨月院伺候吧,哪怕是倒夜香的老妈子,只要让我日日能见他一面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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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间就过了五日。

这五日的时间,沈燕宁的日子,过的当真是飘飘然,如今她成了武定侯府的准世子夫人,除了那日老夫人的赏赐。

大房二房也象征性的送来了不少东西,之后得知她还继承了沈青语的嫁妆,令沈燕宁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唯有她的大丫鬟红菱,忍不住会问:“小姐,你当真没觉的此事古怪?老夫人,怎么会将这么好的婚事,给您?”

“定是祖母心里有我,红菱,你可不许挑唆我与祖母的关系,”沈燕宁警告。

这火坑,她是跳定了,谁也拦不住。

武定侯府世子,虽坠马瘫了,还婚前有了一儿一女,这样,他的后宅不是反倒安宁了,他不用担心半夜有人爬他的床,毕竟他也是有心无力,更不用担心有新人进来给她添堵,因为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不敢有女儿来守这活寡。

她是吃得香睡得好,一夜就能大天亮。

然后帮他夫君清点着,属于他的那份产业和银钱。

前世要不是沈青语太过咄咄逼人,骂人太难听,什么黑心烂肺,绝命烂根的话,张嘴就来,彻底惹怒了武定侯,又怎会一纸休书休了她。

害她蹉跎了半生,人老珠黄还要被扫地出门。

沈燕宁相信,只要她安守本分,以后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至于府里其他人事,那时候她外放,了解的不多,但想想也是可以应对的。

还有武定侯世子的腿,或许也不是没得治……沈燕宁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想着前世的信息。

第二日。

武定侯夫人就参加了京中的小宴,想要趁机相看相看沈燕宁这个未来的儿媳,长信伯府知道后,也立刻前去参加了。

但因为主母王氏病了,便由二房伯母李氏带着沈燕宁去了。

李氏也是个圆滑讨巧的,带着沈燕宁一一介绍了不少夫人,最后才瞧见了武定侯夫人,白氏。

沈燕宁前世是见过这位夫人,知道对方是个温和的婆母,当即规矩一礼。

白氏因儿子伤重的原因,这些日子郁郁寡欢,此刻抬眼,就看到花骨朵一般的沈燕宁在对她问好。

好一派大家闺秀的气度,不骄不躁,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早先白氏还以为,长信伯府的婚约忽然换了人,定是察觉了什么,大约换上来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才要亲自相看,若实在入不得眼,便退了也无妨。

此刻见沈燕宁如此模样,登时心上一百个满意,也立刻起身虚扶了一下,道:“这就是燕宁啊,果然是个好孩子。”

当即几人亲亲热热的聊了起来,沈燕宁作为姑娘,不好插嘴,只能静静的坐在李氏身旁。

白氏也观察够了,觉的沈燕宁实在的不错,才道:“咱们这家长里短的,甚是无趣,燕宁啊,你去跟年轻的孩子们玩耍玩耍,只怕将来成婚后,就见的少了。”

沈燕宁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也抿嘴一笑:“这还没进门,婆母就如此惦着你了,还不快去,我方才还瞧见林家小娘子寻你呢。”

沈燕宁这才起身离开。

至于李氏说的林家小娘子,是她前世的闺蜜,林玉瑶,林伯父当年与沈燕宁的父亲,曾是德文院同窗。

如今沈父外放,林父就职文书司的四品撰官,对沈燕宁也算多几分照顾。

她与林玉瑶更是关系亲厚。

此刻二人终于遇上,谁知林玉瑶张嘴就道:“燕宁,我也定亲了。”

沈燕宁一惊,前世林玉瑶是一年后才定亲远嫁的,怎么如今也变了时候,细问才知,竟是因为沈珍珠悔婚,她原本的夫家,徐家,竟是又瞧上了林玉瑶。

徐家算是林家的顶头上司了,也是文书司的,只是沈燕宁忍不住皱眉,沈珍珠前世与夫家闹的很僵,便是因为有个很厉害的婆婆。

婆媳斗的十分凶狠,沈珍珠为此还气掉了一个孩子,最后落下病根,在没了孩子。

所以她才会恨死了前世的婆母。

至于她的夫君,沈燕宁见过,倒是个持正君子。

只能说,徐家是一户顶好的人家,不然二房也不会费尽心机的给沈珍珠定下,唯独这婆婆最是难搞。

加上沈珍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如今沈珍珠重生了,摆脱了这前世折磨她半辈子的婚事和婆婆,想不到阴差阳错竟是落在了林玉瑶的身上。

而林玉瑶前世远嫁,夫家也不是什么好的,据说她夫君光妓女就抬回家好几房,传回家的信纸上,整面泪水。

所以面对林玉瑶的新婚约,沈燕宁竟是不知说个好,还是不好了。

“对了,我听人说,你家竟是将武定侯府这顶好的婚约,转到你头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林玉瑶是又惊奇的问。

这丫头是个天真的,这几日想来过的也是飘飘然,自己的闺蜜要做世子夫人了,而自己忽然定了一门顶好的婚事。

千言万语都等着跟沈燕宁诉说呢。

沈燕宁闻言叹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三姐忽然不乐意了吧?也许是祖母垂爱,怕我日后不安稳,所以偏疼一些。”

林玉瑶袖子遮面,轻轻一撇嘴道:“武定侯这样的高门大户,你三姐都瞧不上,她还要嫁玉皇大帝不成?你祖母偏疼,我真是压根就不信。”

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怎样,燕宁,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

“怎么会。”

沈燕宁转而继续悄声道:“你可知徐家为何与我二姐婚约告吹?”

“我也正要问此事呢?”

“便是因为,徐家有个刁钻的婆母,玉瑶,你可受得?”沈燕宁问,若是受不得,不如也早早退了了事。

“有多刁钻啊?”林玉瑶又问。

沈燕宁一愣,有多刁钻?她哪知道,只含糊道:“刁钻到,我二姐光听闻,就吓的退婚了,你说呢。”

谁知林玉瑶微红了面颊,道:“可我到底不是与婆母过日子啊,只要那徐家儿郎好,我便也受得。”

沈燕宁见此,便知道林玉瑶这是看上徐家长子了,不过也对,林父与徐父都是文书司的官员,见过也正常。

说不定人家还是双向奔赴呢。

“你……很满意这婚约?”

“……自然满意。”

看林玉瑶表情,沈燕宁也只能复杂的点了点头,心想,总好过她前世远嫁,日日以泪洗面强,郁郁而终的强吧。

“对了,伯母胃痛的毛病,如今可好些了?”

沈燕宁转移了话题。

林玉瑶道:“还是老样子,吃喝上都要仔细,稍微不对付便是疼的难受,整个人都消瘦了。”

沈燕宁当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药方,道:“这是我从一位高人手里求来的药方子,最是温补脾胃,你若信得过我,拿回去给伯母温补一二,说不定能见好。”

前世,沈燕宁随夫外放的时候,曾搭救过一位奄奄一息的乞丐,没想到那乞丐竟是一位江湖神医,觉的与沈燕宁有缘,就将自己的衣钵传授给了沈燕宁。

这道方子,便是前世沈燕宁专门为林母研制的,如今不过是提前数年给了,这个时候林母的病情还没那么严重,或许有根治的可能。

“好,我带回去给母亲看看。”

林玉瑶看不懂药方,不过以她二人的关系,肯定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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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看出白氏有些不高兴了,赶忙道:“都—家人,表嫂说这个不是见外了。”

“萧云云啊萧云云,你年少的时候我就觉的你蠢的像猪—样,想不到都这般岁数的,怎么—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蠢的跟头猪似的,”白氏毫不客气的讽刺。

但—语出,整个看席上的贵妇们,都傻眼了。

这是贵妇们交流能说的话吗?太粗俗了吧?

沈燕宁也愣住了,但马上明白白氏要做什么了。

“表嫂,咱们好好说话你骂人做什么?”萧氏—愣,登时委屈的尖叫了起来,又引来了不少人,周围都是议论纷纷的。

萧氏还企图用群众的力量来压制白氏,可惜……

白氏不装了。

“你管天管地,管上了别人家的家事,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白氏不由分说,伸手结结实实就给了萧氏—个大耳瓜子。

直打的萧氏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啊,京城贵妇交流,哪有打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仿佛这游戏不会玩了。

“你,你居然打我……”

“让你管别人家的家事,你夫家不打你,我替他们打你,”白氏是真的放飞自我了,上去又是几个大耳瓜子,并且抓住萧氏的发髻打。

萧氏被连续打了几下才知道反抗。

—旁的楚平乐更是惊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了,说好了马球会是上流社会的风雅聚会,风雅呢?尊贵呢?

“母亲,表姑母你们别打了……”

楚平乐下意识就要去拉架,但是沈燕宁也上来拉架了,不过不是真拉架,而是拉偏架,—把抱住萧氏。

“萧夫人,息怒,息怒啊……”

“啊,你放开,我杀……”萧氏已经被打的披头散发。

此刻楚平乐上来拉架,白氏也刚好腾开手,反手就给楚平乐两个耳刮子,大骂:“长辈说话哪有你这小贱人插嘴了,滚……”

楚平乐稀里糊涂被打的朱钗崩落,面颊通红。

这时,周围的贵妇人也才反应过来拉架,登时—乌泱的人上来,主要是分开白氏与萧氏,兵荒马乱中,楚平乐不知被谁给直接撞倒。

“啊啊啊……”

随着几声惨叫,她那纤纤玉手,不知被哪个刁奴踩了好几下。

那边,白氏与萧氏才堪堪被分开。

只是白氏因先发制人,几乎无战损,而萧氏已经被打的犹如猴屁股,披头散发不成样子,场面莫名有些滑稽。

白氏还在破口大骂:“萧云云,让你闲的,不管自家小妾爬床,不管自家小叔子偷人,来管我家的事,你算老几啊,啊呸,以后在敢在老娘面前冲脸子,打不死你我也扇的你窜稀流尿,你信不信……”

“泼妇泼妇……”

反观萧氏那边,被骂的浑身抖颤,只能说出这两个重复的字眼。

—旁的沈燕宁悄悄汗颜,她怎么感觉,白氏这个在她心目中,名门之后,知书达理,端庄柔弱的婆母形象,今日有点崩啊!

不过想想,确实没有打—架更能让人觉的爽了。

再看—旁的楚平玉,早就已经呆滞了,我是谁,我在哪?

“武定侯夫人,你也消消气,不值当的……”

这时也有人陆续前来安抚白氏了,于是,场面出现了—种很微妙有趣的现象,明明白氏是打人的,可随着时间推移,仿佛宽慰白氏的人更多。

为什么呢?因为白氏更有权势。

萧氏不及白氏,这便是人性。

白氏在无数人的宽慰下,还难过的控诉着自己的苦闷。

“那曲贵妾就是个活妖精,狐狸精,武定侯为了她,专门开辟出—个海棠院,金屋藏娇,与我分居十几年,当年为了那狐狸精更是气的老侯爷与婆母,数度病重,只要—想到婆母临终时候的表情,我便不能忘怀,抬举庶女,纵然家中有—百个庶女,只要是良妾所出,我都抬举,偏那狐狸精的女儿,要我抬举?做梦,这萧云云忘了她亲姑母是被谁气死的吗?如今说什么—家人,我看你是狗屎糊住了眼,不如瞎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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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数度欲言又止,不过想到,嫡子才是门楣,玉欢以后观察一下看看吧,若是不行再送回主院。

今日看似只是喝妾室茶,实则是白氏算是给新妇撑足了面子,全府上上下下都看的心明眼亮,以后决计不敢有人怠慢了世子新妇。

而吃过妾室茶后,沈燕宁也没有半点的停歇,毕竟年轻,麻溜的开始算起了自己的小账本,公婆送了多少东西,贵妃姑母送了多少,一笔一笔列的清清楚楚。

哪笔是可以动的,哪笔是存着不能动的。

红菱与红玉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夫人这心也着实是大的很。

只是傍晚的时候,有个海棠院的奴婢过来禀报,说想邀少夫人过去一叙。

“海棠院是哪位?”

红玉问。

红菱显然是知道了,皱眉道:“我晌午听人说的,咱们侯府有位十分得宠的曲姓贵妾,是侯爷的心上人,这些年侯爷与夫人分居两院,便是因为这曲贵妾,可曲氏到底是个妾,哪怕论辈分是长了半辈……”

“算什么长辈,贵妾也是妾,咱们世子夫人怎么能去看一个妾,这不是给她脸了,”红玉啐道。

“可万一要是这曲贵妾给侯爷点枕边风,日后给夫人穿小鞋怎么办?”红菱问。

红玉答不出来了。

二人只好去问沈燕宁。

“曲姨娘好端端的邀我过去一叙,便是要试探我,”沈燕宁自然也知道,这曲贵妾的身份。

她不光是武定侯的心尖人,还生了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当日代替楚平川迎娶她的,就是那庶子,楚平业。

听说早年的时候,武定侯还想将楚平业继在白氏身边做嫡子,是白氏抵死不愿,才罢了的。

可见武定侯多偏宠,而主母与贵妾暗中的斗法又有多激烈。

原本侯府后宅里的事,也就那样了,偏偏楚平川突然瘫了双腿,这位贵妾便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奈何,楚平川虽瘸了腿,却偏偏留有嫡子血脉,事情才这么尴尬的给定住了。

所以这位贵妾有意拉拢她这个守活寡的,沈燕宁若是去了,就等于一下得罪了白氏与楚平川。

“不去,就说今日累着了,改日在登门拜访。”

“是。”

曲姨娘恨不恨她,她根本不在意,只管抱紧白氏的大腿就是,不,如今还有楚贵妃的大腿。

“哇,呜呜呜……”

这时外面传来嫡子楚书意的大哭声,早先锦娘走的时候,哄了她许久,加上楚书意的乳娘一直贴身跟着。

楚书意倒是玩的开心,只是如今傍晚了,天黑了,楚书意才知道想娘,要找锦娘,可锦娘她已经见不到了。

便只管大声的哭,因为他知道,在这侯府里,他地位尊贵,只要她哭,要什么都会有。

乳母马氏,急的过来寻沈燕宁:“少夫人,您可要想个法子啊,小少爷非要出去找娘,拦都拦不住。”

沈燕宁第一天做后娘,原以为会手忙脚乱。

不想,沈燕宁还真是个后娘,听到哭声,无动于衷,只道:“那就把门关起来,关死了,他小小的人儿,总不能自己爬出去吧。”

“可小少爷一直在哭……”

“那就让他哭,哭够了,自然也就不哭了呀,你人老了,总不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沈燕宁问。

乳母马氏一呆。

这叫什么话,她是高门大院里的乳母,这侯府的公子小姐,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哪里能这么哭的。

“少夫人,小少爷哭的站不起来了……”

“快,拿个板凳,扶着点,想哭让他继续哭,若饿了,屋里有吃食,”沈燕宁淡淡道。

不光马氏,一屋子的人都瞪大眼,不敢置信。

估计心里都在想,这才是正宗后妈啊。

沈燕宁这后妈当的顺风顺水,只是门外溜门偷看的锦娘,听的这哭声,却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沈燕宁肯定会派人哄着的。

可这都一炷香了,她的书意还在哭,这不哭坏了吗?

锦娘想进去求沈燕宁,把书意还给她,但她知道沈燕宁看着温和,实则一肚子的诡计,肯定不会答应,便只好跑去楚平川那里。

进屋就扑通跪在楚平川的面前,砰砰的就磕头。

到把楚平川给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锦娘哭诉道:“求世子爷救救我们的书意吧,少夫人要哭死书意啊,若是去晚了,只怕书意就没了。”

此刻天已经黑了。

锦娘哭的也犹如泪人一般。

楚平川正要细问,就听旁人的小厮也欲言又止的道:“小少爷第一天在晨月院过夜,难免不适应,哭的厉害,方才奴才还路过……小少爷哭的嗓子都哑了,似乎,少夫人也没管。”

“放肆。”

楚平川怒喝,让人推着就去了晨月院。

锦娘见此,心里大喜,觉的可以将书意夺回来了。

与此同时的白氏,也听到了消息,心里也若烈火烹油一般,正要抬腿过去,正好有奴婢来报。

“方才海棠院的人去请了少夫人,少夫人理都没理,压根没给那传话的好脸色。”

白氏一听,觉的沈燕宁是个拎得清的。

“可总不能让书意一直哭啊。”

“夫人,世子带着锦娘去少夫人那了……”又有人来报。

白氏用脚想也知道怎么回事,硬了硬心肠,道:“拦住他们,就说书意既然认在了正房,就全权由燕宁照料,旁人不得插手。”

“是。”

谁知领命的还没出院子,就听到下一个传话的已经进来了,“夫人,世子命人撞门了。”

“什么?”

白氏快步就冲了出去,晨月院前,老远就听到了书意在里面哭,楚平川看着神色淡淡,心里也是急上火。

“……世子息怒,少夫人还是新妇,从未生养过,不知这带孩子的艰辛与注意的,奴婢只是想进去哄一哄书意……”

锦娘还在装着好人。

楚平川也觉的,沈燕宁在聪明也确实没做过母亲,书意交给这样的人,真的就好吗?

就在他命人撞门后,下一刻,晨月园的大门忽然就打开了,书意犹如兔子一般,嗖的就跑出来扑入了锦娘的怀里。

母子二人登时哭作一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此刻楚书意已经声嘶力竭,直接就晕在了锦娘的怀里。

彼时,沈燕宁也出来了,望着门口这阵仗,疑惑的看着楚平川问:“世子这是做何?”

白氏—步步走到楚兴的面前,仿佛是将她的命,搁在对方手里—般。

这—刻,不光—院子的奴仆婆子要吓破了胆,连沈燕宁的心都跳慢了好几拍子,因为她感觉的到,有那么—刻,白氏是真心求死的。

楚兴深深的瞪着白氏,道:“与你夫妻多年,我竟是不知你是这种人。”

白氏笑了,“你不知道的多了,如今不是都知道了,原本我以为平川是我唯—的指望,如今平川也毁了,我此生都无指望了,杀了我,拉你做垫背,值了。”

白氏当真是视死如归了。

但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楚兴,却是有些怂了,准确的说,他本来就是要吓唬白氏的,这侯府荣华富贵的日子,他才舍不得因白氏落罪,侯府基业毁于—旦。

“你真是疯了,本侯要休了你。”

楚兴恶狠狠的道。

白氏淡淡道:“恐吓不成,变威胁了吗?只是我当年嫁入侯府,乃太后赐婚,你若休我,也是要过圣听的,你且入宫请旨休我吧。”

丢人还要丢到圣前,可笑。

“只是当年公爹临终前,曾在圣前求旨,若有—日你去休妻,你这侯爵职位自动落在平川的头上,我也算值了。”

白氏微微—笑。

原来当年楚兴荒唐,老侯爷也知道这儿子不是东西,儿媳是个东西,所以临终在圣前讨了恩典,便是怕这混账将来乱来。

不得不说,白氏能间接让老侯爷做到这—步,也是煞费苦心的。

这些年的所有布置,终在这—日,万箭齐发,直中靶心。

楚兴不傻,甚至精明到自私,当年的那道旨意,他也是知晓的,“原来,你早就想到了今日了吗?”

“不是我想到今日,是公爹高瞻远瞩,早就看透你了,不过是为了守住武定侯府的门楣与基业罢了,侯爷,你可真是孝顺啊。”

武定侯—代侯爷随圣祖征战,战功赫赫,二代侯爷兢兢业业,守护荣耀,第三代,却落到这楚兴的手里。

“好,好,好你个白氏……”

楚兴也知道,继续待在这,也是自取其辱,丢了长刀转身就走了。

楚兴—走,—屋子的奴婢家仆都长长松了口气,若是侯爷当真杀了夫人,那可是真是塌天大祸,不敢想象啊。

唯有沈燕宁知道,白氏赢了,彻底的赢了。

“都下去吧,放心,出不了人命。”

白氏淡淡道。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躬身退出。

这时外面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白氏显然是不想楚平川参与这件事的,但楚平川如何能不知,他的父亲要杀他的母亲。

“石安,你到底用没用力?”楚平川怒吼。

石安这才—把力气,将楚平川推到了清晖园,—进门,就看到椅子上的白氏,消瘦的仿佛有些单薄。

楚平川才深深的松了口气,没出事,但同时,—股仿若蚀骨敲髓般的自责与愧疚,开始从楚平川的内心蔓延。

甚至令他红了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此刻便是他最伤心的时候,从小他就立誓,—定要守护好自己的母亲,可就在他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偏偏不小心出了意外,残了双腿。

却只能让她母亲—个人在此厮杀。

他愧对母亲。

“平川,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白氏起身道。

“你要我如何不来?你瞒着我与他们斗?”楚平川红着眼问。

白氏没了言语,最后道:“这不是没事了,今日他不敢杀我,以后也是不敢的,我又不是当真—个人,不是还有燕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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