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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不知道,女人生产的疼,疼过你一万倍。

你总说我像麻杆一样瘦弱,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血。

那一天,我的血都要流干了,怎么都止不住。

产婆问我,保大保小?

我生怕她听错了,哭喊着叫嚷:「保小!保小!」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可你那时候,正忙着为了另一个女人流血流汗呢。

后来我的信,你也没有认真看吧?

三更时,沈玉昂醉醺醺地回到将军府。

他的屋里,挨墙摆着一张小床。

他拖着身子,沉沉地倒下。

「隐娘,我头疼,你帮我按一按。」

从前他夜夜与我在上头风流快活,摇晃出满屋的吱呀声。

只是每每事毕,沈玉昂总会回到自己的卧榻,与我分床入睡。

他说,他常年打仗夜夜梦魇,生怕睡着了误伤到我。

我怎么那么傻啊,他说什么我都信。

我在沈府呆了三年,连个正经的院子都没有。

沈玉昂当我是廉价的家妓,他把我圈养在这张床上,随叫随到,有求必应。

可这一次,沈玉昂没得到回应。

他不死心,又叫一声:「隐娘?我还想喝你熬得安神汤……」

我站在床头死死咬住嘴唇,眼睛涨得酸疼。

沈玉昂,你叫我做什么?你叫一个替身干什么!

你的心上人已经回来了,你难受,你去找她呀!

哦,对,公主身娇体贵,你不会舍得她当牛做马地伺候你。

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工具?

你干嘛要装作爱我的样子,骗走我的心呢?

你还不如……还不如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回来!

老管家在门前答话,平静地提醒他。

「将军,隐娘已经没了。」

沈玉昂没吭声,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目光冰凉又清醒。

他自言自语:「没了?真没了啊……」

他撑起身子,吊着脑袋笑了一声。

「嗯,知道了。」

「死人的东西,全烧了吧。」

整个大齐都流传着沈玉昂为公主冲冠一怒的佳话。

我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向圣上请旨赐婚。

可一眨眼过去两个月,他却连这话提都没提。

几个朋友约他喝酒,酒过三巡时,御史家的老二陈朗问他:「你为公主连命都不要,怎么把人抢回来了,又不着急娶回家了?」

公主就坐在屏风后,她揪着帕子,羞涩又紧张地等着沈玉昂的回答。

沈玉昂转着杯子,没吭声。

陈朗攀上他的肩膀,笑眯眯道:「你不会是,心里念着你府里那个女的吧?」

公主目光一闪,面色沉了下去。

我与她,一人一鬼,这会儿全等着沈玉昂怎么说。

「怎么可能。」沈玉昂仰头饮下一杯酒。

是啊,怎么可能。

我自嘲地笑笑。

陈朗喝多了,攀上沈玉昂的肩膀,洋洋得意道:「我就说么,那种勾栏瓦舍爬出来的臭虫,你怎么可能瞧得上。」

「不过是沾了公主的光,还真把自己当只凤凰了,我不过摸了她一把,她竟敢把我踹进月湖里……」

沈玉昂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过去。

那年冬天,陈朗轻薄我,被我一脚踹下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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