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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天还未亮,叶绾绾便起了床。 安排好了回老宅事宜后,她把自己的小包袱也放进了马车的座位下。 江宴辞是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 也是唯一的异姓侯爷,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二刻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府门口。 他就是这样做事严谨,?朝乾夕惕,从来不会疏忽懈怠。 上马车后,两人相继无言。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后,江宴辞冷声开口:“暖手炉可带了?” 叶绾绾心底颤了一下,声音微弱:“刚刚因为在准备礼品,便忙忘记了……” 闻言,江宴辞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应当事事留心。” 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向她砸来。 “对不起……”叶绾绾垂下了发涩的眼睑。 这三个字,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 好像自己所做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江宴辞满脸不耐烦的别过视线,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目光再没有在身旁人停留过。 恍惚间,叶绾绾忆起几年前,她因感风寒,松懈了几日,他便生气出征,几月未归…… 下了马车后,江宴辞才冷声开口:“今日在老宅,好生照看爹娘。” 叶绾绾听闻他那句照看爹娘,眼眶莫名发热,是照看他的爹娘,不是自己的。 她没有回话,沉默的跟在江宴辞身后走进了老宅。 刚踏至江宅。 叶绾绾就看见两个男童在正厅嬉笑打闹,这是江家长姐江涟漪的两个孩子。 “一路舟车劳顿了,快坐下喝茶。”江母上前拉着江宴辞在正位坐下。 而叶绾绾孤身站在一边,她早已习惯了江母的漠视。 这时,江涟漪突然道:“你都嫁入侯府七年了,身为当家主母还无所出这可是大忌。” 带着轻蔑的警示让叶绾绾心略微一颤。 江宴辞对她没有夫妻之情,所以他们很早便没同房了。 至于孩子,更是她不敢肖想的。 江母在睨了眼僵住的叶绾绾,顺势附和:“江宴辞乃常胜将军,又深受皇上器重,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愿为他相夫教子。” “娘,我看晋城郡主就不错……”江涟漪唇角扬起笑来。 母女两一唱一和,全然不在意叶绾绾在场。 她强忍着心间蔓延的苦涩看向江宴辞,试图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可看到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地在喝茶,完全不在意。 望久了,叶绾绾也放弃了。 是了,他本身就不爱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现在和离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用完午饭后,江宴辞便独身走到了后院的走廊。 外面落雪纷飞,一时间他不由得失神。 江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你娘和长姐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常年征战沙场,总要为江家的血脉着想。” 江宴辞听着父亲的话,敷衍点头:“儿子知道。” 酉时。 寒风凛冽,白雪还未停。 两人拜别了江家人,坐上了马车回府。 叶绾绾绾绾静静的坐在小榻上,目光一直望着江宴辞。 之前,她原以为能和眼前的男人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连看自己一看都不肯。 马车行驶到了半路时,叶绾绾伸手撩开了车帘:“停车。” 闻言,江宴辞皱起眉:“你闹什么?” 叶绾绾不言,而是起身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侯爷,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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